社團(tuán)招新年年都在暑氣彌漫的溫度里展開,桑如拉著周停棹在各個攤位前晃了一圈,最后雙雙被音樂劇社收入麾下。
兩人外形好,英文發(fā)音準(zhǔn),歌聲也不錯,常常被選上在劇目里演出。次數(shù)多了就很難不被人注意,不少男生看上了桑如,周停棹呢又入了許多女孩子的眼,結(jié)果這些人打聽來打聽去,最后卻發(fā)現(xiàn)這兩人居然是一對。
幾年下來,桑如成了社長,周停棹做副,音樂劇社知名情侶的名頭叫得響亮。
到了大四,位置該交接給下一屆的學(xué)弟學(xué)妹,兩人最后一次一起在臺上演出,劇名——《春之覺醒》。
故事背景是在19世紀(jì)的德國,時代與青春期的碰撞,讓一群少男少女處于混亂迷茫。
少女Wendla得知好友已在父親的暴力和性侵下度過許久,終于找到男孩Melchior訴說藏在內(nèi)心的秘密。
桑如置身于女孩的痛苦、掙扎,看著周停棹,又不把他周停棹。
“我夢到我還是個笨拙的小女孩,不小心打翻了父親的咖啡,”她倉皇道,“他生氣地抽出皮帶,我嚇壞了……”
“Wendal,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這些事了,這些只在小孩子的故事里……”
桑如打斷他,如同此時她就是這個女孩本身,她哭訴著好友的傷痕,聽見男孩說我們需要告發(fā)她的父親。
“我從來沒有被打過,我甚至試過自己打自己,我想知道這是什么樣的感受?!?/p>
她撿來根樹枝,遞給了周停棹。
周停棹,或許說是Melchior,他試著揮了兩下木枝,說:“這會讓你流血的?!?/p>
“你是說如果你用它來打我嗎?”
“來打你?”男孩不可思議,“你在想什么?我永遠(yuǎn)不會打你……”
“如果我允許你這么做呢?”
時間靜止一般。
桑如靠近他:“如果我求你呢?”
那根樹枝如同女孩的描述,細(xì)長而硬,落在人身上便是痛到極致的觸感。
周停棹克制了力道,爭取將這奇異的尋求疼痛的行徑變得雷聲大雨點小,桑如不疼,但作為Wendla,她疼得快要死去,卻說:“沒感覺。”
“這樣呢?”
“不疼!”
愈來愈重的抽打伴隨著一步進(jìn)一步的質(zhì)問:“這樣呢?”
她咬著牙,聽見周停棹的嗓音是平日里從未聽過的暴戾。
疼痛讓人上癮,施加疼痛也是。
她終于跪坐在地上顫抖著哭出來,男孩望著她,突然瘋了一樣跑開。
聚光燈落在桑如和一旁的歌者身上。
桑如聽見歌詞說:“是的,我會受傷,你也會因我而傷……”
接下來是別的演員的戲份,桑如回了幕后,周停棹正站在那里等她。
他的笑意總是很淡,從柔和的眼神和微勾的唇角流出。
角色是角色,他是他,桑如眼里還酸著,投進(jìn)他敞開的懷抱里。
“剛剛打疼你了沒有?”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排演這個片段,周停棹卻總是問這個問題。
“不疼,”桑如搖搖頭,隨即又改了答案,“還是有一點?!?/p>
周停棹笑了下,替她輕輕揉了揉傷處。
少女半掀開裙擺要他抽打,臀、腿、背上或許都留下過痛意,周停棹此時沒帶任何想法,卻聽桑如說:“過會兒有場戲,我們來真的好不好?”
桑如說的那場戲,發(fā)生在故事里的公園,兩人的秘密基地。
女孩為上次逼迫男孩施暴而道歉,男孩為心里有過那么一瞬涌起的暢快意識而自責(zé),他躲讓,懺悔,女孩一次又一次將他拉回。
“我們?nèi)ビ曛斜寂?,全身濕透了也無所謂……”桑如說。
周停棹重復(fù)著:“原諒我,原諒我……”
兩個茫然失措的靈魂忽然緊緊擁抱在一起。
他叫她的名字,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睛:“我可以聽見你的心跳,無論你在哪里,我都可以聽見你的心跳,你的呼吸?!?/p>
桑如有些被蠱惑,這好似不是男主角的剖白,而是周停棹的。
他們不可自控地親吻,觀眾席傳來驚訝的倒吸氣聲。
可遠(yuǎn)不止于此。
桑如肩頭的衣服被扯下,周停棹低頭埋在她胸前。
觀眾或許可以看見她白嫩的肩,卻不知她將領(lǐng)口向下拉扯,讓趴在身上的那人得以含住那顆硬硬的乳粒。
角色此時該發(fā)出喘息,桑如記得自己的職責(zé),卻因他的吮吸,讓發(fā)出的聲音越發(fā)嬌艷。
話筒還在,她不能說話,隱約的咂咂聲讓一切變得真實,觀眾看得臉紅,還當(dāng)借位。
周停棹半撐起身子,拿眼神告訴她他的下一步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