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uī)湍??!敝芡hf。
說話時喉結上下在動,桑如站穩(wěn)后的視線差不多就與這里齊平,她盯了一會兒,盯到周停棹感覺到嗓子開始發(fā)熱干澀,下意識吞咽了一下才移開,轉為看他的眼睛。
桑如笑笑:“好,謝謝?!?/p>
楊帆已經挪到邊上另一組的最后一排去,新同桌的位置已然騰好,周停棹把桑如的桌子挪過來,轉頭便見她跟在他身后,自己乖乖端了椅子來,視線對上便沖他笑。
周停棹匆匆垂眸,接過椅子放好。
慌得像是在逃。
終于落座,桑如灌了幾口水解渴,像是休息好了才側頭跟他說話:“剛剛謝謝你?!?/p>
“不客氣?!?/p>
“也是,”桑如伸了個懶腰,沒規(guī)沒矩的,“都是同桌了。”
良久聽見周停棹小聲“嗯”了一下,居然在附和。
其他人還沒搬好,還能再說一會兒話。
桑如沒用什么力道地戳戳這個新同桌,見他轉過來了,道:“那張紙上我寫了你,你知道嗎?”
“嗯,”說完也覺得自己似乎說得太少,周停棹又說,“知道。”
也就是這句話說完,眼前這個女孩兒就不笑了,換了副熟悉的神情。跟她要自己教她題目,跟自己說還沒吃飯的時候一樣的,那種委委屈屈的神情。
接著就聽她說:“但是你沒有寫我呀?!?/p>
周停棹沒來由地有些慌,捏緊幾分手上的筆:“不是的,我誰也沒有寫?!?/p>
“那你也是沒有寫我?!?/p>
可以稱得上是無理取鬧,如果周停棹保持平時的頭腦,這時候大概會說:我們不熟。
但他現(xiàn)在有些前所未有的慌,腦子也短路,一下子說不出來什么。
桑如也沒有真在生氣,只是想看周停棹會是什么反應。
他磕磕絆絆地沒說出什么話,但是像突然想到點什么,抽了張紙出來,沒撕,一大張,低頭往上寫了點東西。
寫完遞過來,桑如一看——
“周停棹 桑如”
同樣沒有分什么左上中間,兩個名字整齊地排列在一行。
他的字漂亮,這兩個名字列在一起,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