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p>
單單一個字,桑如心跳得飛快。
周停棹沒戴眼鏡出來,沒了玻璃的阻隔,視線的炙熱程度更上一層,他像這樣專注看過來時,便能封鎖人所有的驚懼和不安。
目光將人牽引至他懷中,桑如向前一步,重新貼近他,擁抱他。心神在今夜長久的獨自等待與徘徊里被高高拿起,卻于此刻驟然失去挾制,從高空輕飄飄落下。
她埋在他肩窩里喃喃:“謝謝你來,謝謝你來……”
過了好一會兒,背上傳來屬于他掌心的熱度,周停棹一下下輕撫著她的背,低聲一遍遍:“我來了,不怕,不怕?!?/p>
他好像安撫人的時候總會這樣,像大人哄孩子一樣,拍拍背,摸摸頭,無論是那次考前,還是現(xiàn)在,抑或是她在他懷里顫抖著高潮的時刻。
周停棹本身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安神劑,無論狂風驟雨是否本就是由他帶來,他始終有這樣的能力,讓人看到他就會感到一切有法可解、有路可出的能力。
然而這回的出路可能堪憂。
桑如把最后一點眼淚蹭在他衣服上,抬頭,開口時聲音還帶著濕意:“可是你上來,我們不就是兩個人一起被關在這兒嗎?”
周停棹:……
他偏過頭,視線避開:“沒來得及多想?!?/p>
桑如:“……算了,先回教室再想辦法。”
電源已經(jīng)被切斷,現(xiàn)在想開燈也不能。
桑如被凍得夠久,先一步回座位坐下,回頭見周停棹慢悠悠跟過來,看了看她的座位,又看看自己的,隨即從他桌上拿起一本書,翻開似乎在看扉頁。
“不坐嗎?”
“坐?!彼f完坐下來,但總好像拘謹著,又有點心不在焉。
說不上是哪來的不對勁,桑如問:“你怎么了?”
周停棹轉(zhuǎn)過來看她,卻一言不發(fā)。
桑如少有被周停棹盯得這樣頭皮發(fā)麻的時候,更多是后來跟他在床上,他有時會這樣專注地盯著自己看,直到先用視線把人扒干凈了才換作其他的什么滿足她。
“到底怎么了?”桑如看看他,目光落在他身上單薄的長袖T恤,了然道,“你是不是冷了?”
桑如拉下外套拉鏈,敞著衣服把周停棹半裹著抱?。骸氨ПВПЬ筒焕淞?。”
全然沒發(fā)覺外套下的另一個人已經(jīng)愕然僵住。
白多吃十年飯了老周,跟崽一起被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