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第一次見到里昂,是在藍水公司的訓練場。
作為世界前叁的私人軍事安全顧問公司,藍水以只聘用退役兵著稱。無論曾經是什么兵種,被聘用后都要重新接受訓練。
來這都為賺錢,沒人有閑心思交朋友,何況大家心里都清楚,今天一起說笑的人,明天很可能就見不到了。雇傭兵不享受戰(zhàn)俘待遇,投降也是死。
兩人真正熟悉起來,是在被公司安排一起前往南非執(zhí)行解救任務之后。
根據(jù)追蹤情報,他們很快定位出人質位置,趁夜摸了進去。8人分頭行動,挨個房間搜查。
里昂與傅城一組,率先找到人質。房間內有兩名持槍守衛(wèi),里昂手勢傅城先隱蔽,等其他隊員過來支援。一旦開槍,勢必將人都吸引過來,救人容易撤退難。
就在這時,隔壁響起槍聲,驚動了屋內守衛(wèi)。
守衛(wèi)厲聲呵了兩句,然后開始暴打人質。
傅城與里昂交換一個眼神,時間不等人,拖下去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兩人配合默契地擊斃守衛(wèi),架起滿臉是血的人質往外走。
隔壁槍戰(zhàn)分散了不少火力,一路驚險,卻也毫發(fā)無傷地逃脫出來。
人質一直嘰里咕嚕說話,到達安全地帶,里昂終于聽清他說什么:“我妻子還在里面,他們把我們分開關押,她、她還在里面……”
里昂面露遺憾:“很抱歉,我們已經暴露了,現(xiàn)在必須馬上離開?!?/p>
傅城問:“你知道他們把她關在哪里嗎?”
人質仿佛看到曙光,聲音高起來:“知道,知道!我聽見他們說關在走廊盡頭的左手邊房間,他們不知道我能聽懂當?shù)卣Z,說這些的時候沒避開我?!?/p>
里昂機敏問:“什么時候聽見的?”
“大概、大概叁四天前,我昏了好幾次,不太確定。”
傅城點點頭,竟真要折回去。
“你干什么?”里昂攔住他。剛剛同生共死過,里昂不想他白白送命。
“我去支援?!?/p>
“你瘋了?天知道他們有多少人?”
傅城不為所動:“所以更需要支援?!?/p>
里昂掃一眼人質,壓低聲音:“他說叁四天,也有可能是一周,她對他們沒用,說不定早就處理了。”
“你先帶人質轉移。”
傅城說完,義無反顧跑回戰(zhàn)場。
里昂沖他背影低咒一聲fuck。
幾小時候,其他成員的帶著一名女人來到匯合點,傅城也在其中。
里昂懸著心落回原處。
兩人胳膊擦傷,還有一個肋骨斷了,但都性命無虞。
任務完成,掛彩也輕松,幾人聚在酒吧喝酒。
兩杯酒下肚,里昂掏出隨身攜帶的照片,對傅城說:“漂亮吧?我女兒,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
照片上的卷發(fā)小女孩躺在病床上,笑嘻嘻面對鏡頭。
“很漂亮?!备党敲蛄嗣虼?,問:“她病了?”
“威爾森氏癥?!崩锇亨土艘宦暎骸霸谒_沙確診之前,我聽都沒聽說過這個病?!?/p>
收起照片,他說:“我不能死,傅,你別怪我下午不跟你一起回去救人。”
“我明白,她需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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