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瑜回到別墅已然過了好些天,諾大的別墅里只有慕瑜一個人,平時還有林伯陪伴倒也不覺得冷情,如今卻只有他一個人孤伶伶的,總覺得寂寞的令人發(fā)慌。
剛回來的第一天,慕瑜便把凌亂的客廳收拾干凈,沾染上血跡的地毯無論如何都洗不凈了,他索性就把地毯給扔了。
整理完客廳他又覺得不夠似的,把目光放在廚房,廚房清理完了又看向了倉庫,累了就隨便窩在一塊地睡覺。某次因為趴在樓梯上睡,醒來后他整個脖子和背脊的部分,疼得他倒抽一口氣。于是當(dāng)他回過神來,整棟別墅被他整理的干干凈凈,連窗溝瓷縫都不見一絲灰塵。
當(dāng)然傅琰的房間和書房除外,他下意識回避了傅琰的私人空間。
慕瑜看了眼自己身上皺的像酸菜干的衣服,還是從醫(yī)院穿回來的那一身,他忍不住低頭嗅了嗅,一股難以接受的腐酸味沖進(jìn)鼻腔,他忍不住皺眉。
外頭的晨光照亮了屋子里的每個清爽的角落,落到他身上時卻照的他灰頭土臉,他現(xiàn)在是屋子里唯一的格格不入。
他搖了搖腦袋,試圖甩開混沌思緒,算了下日子想今天是幾號,好不容易絞盡腦汁推出來了,末了又不確定,當(dāng)他看見被自己隨手丟在桌面上,孤單躺著的手機,他遲鈍的想起,他還有智能手機如此先進(jìn)的科技可以查。
他構(gòu)著手機,滑開螢?zāi)?,看到日歷上的日期后,長睫顫了顫,垂頭好一陣子。直到手機黑屏,他才眨了眨干澀的眼睛,顫巍巍扶著地板起身,順手從身上掏出幾顆糖,剝開含糊塞進(jìn)嘴里。
這些天他沒正經(jīng)吃過東西,只有在感覺到需要能量的時候,他才會吃些糖果巧克力補充熱量,再不濟(jì)塞個簡單的面包,潦草解決一餐。
慕瑜緩了下暈眩的感覺,到浴室里洗去身上的臟污和惡臭,由于這些天也沒好好休息過,他出了浴室門,不顧發(fā)梢還滴著水,就直往床上倒去。
這一覺慕瑜也才淺淺睡了五個小時,醒來后已經(jīng)中午了。
他摸了一把汗?jié)竦哪橆a,皺了眉頭簡單梳洗一番,打開自己的衣柜,目光落到角落里那件黑色休閑襯衫,眸光閃了閃,最后在鏡子前,換上了那件襯衫和黑長褲。
他把自己過長的瀏海打理好,露出他的眉眼,在鏡子面前再三確認(rèn)自己的儀容是否得體,出門前卻發(fā)現(xiàn)外頭變了天,烏云滾滾隱隱有雷聲在其中翻涌,他隨手拿起了一把雨傘,
坐上叫好的車,跟司機說好地點后,他就沉默不語,看著窗外的景色,黑壓壓的天空不知積蓄了多少水汽,沉的就要跌了下來,原本鮮明的景色都套上一層灰蒙蒙壓抑的濾鏡,無端讓人喘不過氣。
車?yán)飶V播聲傳出,許是天氣緣故,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明顯收訊不佳,司機嘖了一聲,看著雨刷反復(fù)刮去雨水,擋風(fēng)玻璃清晰一瞬隨后又被滿天雨幕給遮掩,忍不住煩躁的用手指敲著方向盤。
慕瑜坐在后座,靜靜地看著這一切,耳朵里傳進(jìn)電流聲混雜的人聲,聽不太真切反而有些失真,零零落落的字眼組合,似乎是在報導(dǎo)一場名人的告別式在今日舉行,至于是誰慕瑜尚未聽清,司機就不耐的把電臺關(guān)了。
到了目的地,慕瑜打開傘步行在雨中,身旁有穿著雨衣的孩童跑過,用力踩踏污水濺到他褲腳一片濕濘。
慕瑜沒有在意,目光落在街角暖黃的店鋪上。那是一間從里到外都布置溫馨的花店,門檐上掛著陶制鈴蘭花造型的風(fēng)鈴,他推開門進(jìn)去便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聽到聲響,整理著花枝的婆婆抬頭看一眼,便繼續(xù)低頭做自己的事。
雨聲被隔離在外,店里的燈光暖的讓人放松,不同的花香混在一塊,并不濃厚的刺鼻,慕瑜目光流連一會,在嫣紅的玫瑰上停頓一會,要了不遠(yuǎn)處的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