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道:“你嘴里說的太貴妃如今禮佛供拜,不問世事?!?/p>
梅美人突然怒道:“嫖竊我的創(chuàng)作-柳宮花詞就是我創(chuàng)的!當什么縮頭烏龜!”
陶小芳駁回道:“胡說,你那拙劣的草稿還不是因為有太貴妃改動,這才成了大家之作。后來你上位娘娘也沒有找你算賬??!做人不可以太貪!”
梅美人也駁回道:“貪?死老頭也說我貪! 你個下等人也說我貪?你沒根本沒資格與我對話!”
楚月冷道:“你搞不清楚狀況!”
梅美人齜牙咧嘴道:“都是你們的錯!裝什么善人?”
吳穗婷笑道:“怎么不瘋起來咬自己了?還得人家過去伺候時威脅人?”
“能讓你曬太陽、看天空發(fā)呆,沒關禁閉都要偷笑了!”
梅美人冷道:“會被遣來冷宮,也不是什么好鳥!”
吳穗婷搖頭道:“這你就大錯特錯了!”
轉(zhuǎn)身不再理這女人,踏出門院道:“等她死后,將她的骨埋進梅樹下方,她不是喜歡梅花三弄嘛,挨近聽才聽得清楚!”
陶小芳沉默不語,聽完吳穗婷這話,她動搖了,在也不想與那瘋女人打交道。
事后她與家里人提起此事,陶嬤嬤也覺得吳穗婷既要收了梅美人,便放涼她幾天,不管不問。
一周后,吳穗婷在梅樹前又彈起梅花三弄,音調(diào)哀婉,泛音振福頗大,節(jié)拍也緩,似有意為之。曲畢,發(fā)現(xiàn)其他花瓣吹落腳邊,梅樹依然瘦骨高長。
在那之后,吳穗婷也不彈古箏改玩吹笛。
吹奏吳穗禾當時與她興起的綠水朝陽曲。
待一曲畢,嘴角上揚道:“一路走好!”
又想起畫眉來到自己身邊時,一師一友的情景。
如今回想,只剩楚月跟在自己身邊最久,便喚她進來道:“你跟我到這也無聊了吧?”
“當畫眉來吳家時我就知道她是皇上派來的細作,如今領命死了,就你跟我最久,也不知你站在皇上那邊,還是我這邊?”
楚月道:“小的原是佃農(nóng)人家的長女,若不是有幸跟主子辦事,恐怕小命也不保了……”
吳穗婷道:“我十二歲時你就來我身旁了吧。這樣細算下來我與皇上也認識近二十年了!”
“你老實說當初皇上是看中我還是六妹呢?”
“亦或是……”
楚月道:“當時您不是見過皇上身旁的阿娟姐,問小的她來歷,我說是王爺?shù)馁N身ㄚ頭,您怪道:‘眉眼好生眼熟。’爾后您嫁入王府,又命小的調(diào)查阿娟姐才得知她已離世多年,得病后養(yǎng)在鄉(xiāng)里死了?!?/p>
吳穗婷嗤道:“對的!這才挖出原是我那苦命大姐!”
“這樣一看吳家女兒可跟皇家淵源頗深??!”
楚月又道:“如今皇上打壓柳國公府也是忌憚大皇子,您看朝臣都上書立大皇子為太子,皇上反而大搞圣女來模糊焦點,但到底您的心事,恐怕只有天知、地知,無人可知……”
吳穗婷道:“平時見你四平八穩(wěn)、八面玲瓏,沒想也敢說出揣測主子的話?”
“他本就吃軟不吃硬,脾氣跟我一樣,自然喜歡裝糊涂的人?!?/p>
“難得今日高興,說吧!這些日子,想說不敢說的事!我不會遷怒于你?!?/p>
楚月乖順道:“婉貴妃一直想來冷宮見您,若您不愿,小的絕不放人?!?/p>
吳穗婷道:“跟她說,直接去怡梅園彈琴可以,但我不想跟她說話!”
爾后,吳家兩姐妹在怡梅園高瘦梅樹下見面,吳穗婷吹笛,吳穗寧掌琴一起彈奏綠水朝陽曲。
曲畢,吳穗寧眼眶泛淚。
吳穗婷俐落道:“曲畢,走人!”
吳穗寧道:“不久,娘親會入宮探視我們,皇上讓你回賢清宮三天。后天我親自接你!”
吳穗婷點頭道:“這事,你叫人傳消息進來就行了!”
吳穗寧又往前一步道:“曉月的情況你也許知道,相信在過不久姐姐也能回去?!?/p>
吳穗婷道:“難為你親自走一趟……”
吳穗寧隱忍道:“你有話要說?”
吳穗婷恐嚇的指梅樹道:“這里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吳穗寧顫道:“你怎么知道?”
吳穗婷突然笑道:“如果你倒楣搬進這里,自然就知道了!”
又將手中的笛子往梅樹扔道:“就將笛子埋進梅樹下吧!”
她離開后,此地沒有弦音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