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背書陳情”
大興宮外,錦車行駛。
李銘錦與吳穗禾坐在一處,百感交集。
他們一面高興國朝勝利,一面擔(dān)憂未來局勢。
吳穗禾握住李銘錦的手道:“無論如何,我們兩家都是姻親,只要勸外公心大,依先皇遺旨,陛下也不能趕盡殺絕的!”
李銘錦驚道:“禾妹,你剛才說‘皇’字了嗎?”
吳穗禾解釋道:“事在人為,可人們皆如此行事,我們還能說什么呢?”
李銘錦嘆道:“姑蘇陳氏,原是祖大公爺(李棣)-長女子息,因祖輩直諫敢言被開明帝(李戈)憐其才能,故拔升尚書令一職,助國朝事政、統(tǒng)管百官,防犯驕矜自滿,雖說后代帝王為顯開明帝志,故賞姑蘇陳氏世襲尚書令一職。可到底也變味了……”
“我外公脾氣恐怕只有禾妹外公能溝通!我不知道如何與他對話,又怎能勸動他?”
吳穗禾聽后便吩咐道:“既然說不動,我們也別管這渾事!只要我們表態(tài)明確,陛下就絕無可能將這把火燒到我們身上。”
李銘錦突然憂道:“你說外公若堅持己見,二哥會下死手嗎?”
吳穗禾心驚道:“這事可不能亂揣測??!”
“眼下,陛下是想清除尚書令一職,自然自動退位最好,學(xué)那劉育公那般辦事……”
李銘錦突然凄然道:“禾妹你變了!”
吳穗禾睜大雙眼怒道:“變了?我為了我們未來著想我變了?你怎么不說環(huán)境變了?你以為我不明白你那扭捏姑娘心態(tài)嗎?”
“若我一直死心眼,就不能與你將話說開,也不能成為思啟的娘!”
李銘錦悵然道:“抱歉,禾妹我只是覺得變天了!”
“先是父上死了、母后離世,連佑弟也遇難而亡,如今國朝喜慶,我卻樂不起來,又見那可笑禮儀,扭捏的真是我一人?”
吳穗禾趕緊擁抱他,安慰道:“我也將話說死了,扭捏的不是你我......”
“走罷!眼不見為凈?!?/p>
李銘錦問道:“去哪?”
吳穗禾道:“自然是大陸另一端,我們能去喀穰爾蜜月,怎不能乘船度洋?”
李銘錦開玩笑道:“你不怕成為水鬼?你不怕遠(yuǎn)離親人?”
吳穗禾笑道:“我現(xiàn)在可是兩個孩子的娘,水鬼怎能怕!”
又敲他額頭道:“山不轉(zhuǎn)路轉(zhuǎn),路不轉(zhuǎn)人轉(zhuǎn)!”
李銘錦安心道:“沒有禾妹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謝謝你?!?/p>
吳穗禾嘆道:“還好我夠靈機(jī)應(yīng)變,笨蛋!”
又隔幾日,吳道祖被吳家二房老爺叫喚。
書房,木檀香煙裊裊,窗外明媚,連李薇嘉也一同過來。
吳二房老爺行君臣跪禮道:“微臣參見永昌公主、駙馬爺!”
李薇嘉正坐主位道:“免禮!”
又對身旁吳道祖笑道:“這事由我處理?!?/p>
“當(dāng)初可是你們求我出面代表云雪姑子的婚事,我看在丈夫面上幫助你們擺平心事,現(xiàn)在權(quán)書凌找我丈夫咬耳朵不對吧?”
吳二房老爺警慎道:“云雪在嫁之初狀態(tài)不太好,去了史部尚書府上后確實給女婿添亂子?!?/p>
李薇嘉搖頭道:“欸!可別亂說話,要不是你們整日操權(quán)書凌跑東跑西,讓云雪姑子活成寡婦,權(quán)書凌又何必求助我丈夫。再者,我可不是仗著位階苛責(zé)長輩,這子延辦事還一直讓他擦屁股,說句公道話您是找奴才還是女婿?”
吳二房老爺?shù)?“人在外難免有活動要辦,但讓女婿亂咬耳朵,倒是我這長輩管教不當(dāng)!”
李薇嘉不屑的甩手道:“莫跟老娘提費話,如今你要現(xiàn)改才行!”
吳二房老爺裝糊涂道:“我定會嚴(yán)教道延辦事能力!”
李薇嘉道:“扯他干嘛?他如今可是皇帝跟前紅人,還要您教?”
“如今還有誰不懂陛下心意,你們可別亂摻合,這事還有劉育公的人要辦,不管如何清源劉氏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別得意忘形了!”
又對吳道祖霸道:“從今兒起,你就留在府上陪我度日子,等清源劉氏何時走了,我在放你出來!”
吳道祖道:“怎么亂放話了!”
李薇嘉拍拍他手背道:“急什么?公主府都還沒有繼承人,怎能亂放人走!”
吳二房老爺聽這兩人裝糊涂,又道:“姑蘇陳氏好歹也是我們吳家姻親,這一損皆損,一榮皆榮,或多或少也會影響生活不是?”
李薇嘉拍手稱道:“你這一提我突然想到紅燒豬蹄筋,我要回府吃飯了!”
吳二房老爺連忙躬禮。
李薇嘉又道:“有耐心與時間才能做出好吃的菜肴?。 ?/p>
吳道祖拆臺道:“你今早不就吃這道了?”
李薇嘉親昵他道:“晚餐接續(x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