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今日也該送點(diǎn)心慰問沒來的六殿下,好讓她明日有個好由頭出宅獻(xiàn)禮給其余殿下。
我以彼之道還彼之身,輕聲斥笑道:“事前送禮是禮數(shù),事后送禮是賠禮。五妹妹是好意,就是沒禮數(shù)!家里怎會連基本禮儀都忘了?”
穗婷被我回的啞口無言,臉上雖笑,口氣極為不好道:“姐姐雖顧得世家之禮,但人情世故上姐姐倒顯無情。妹妹也是顧慮情誼才顯得矛盾?!?/p>
我聽她這一說,爽朗的笑了起來,倒把其余妹妹們嚇著。穗妤剛要開頭勸諫我時,我按住她,說起笑意何來:“你們看看!五妹妹比父母親還急。沒準(zhǔn)的事,在她口中都成定局了!那準(zhǔn)的事,她難不成還要陪嫁不是?”
我將兩件事一同說了,穗妤壓低聲量笑賠道:“出了家門哪還有這種熱鬧事,五妹子的個性哪又忍得三心四意的男兒,好姐姐莫要計較了!”
我笑的更是劇烈道:“唉呦!你真是不懂自家姐妹脾氣!”
穗婷聽后更為嗔怒,還是壓抑道:“是妹妹熱心腸子過頭了,這種熱鬧恐怕常人受不得。姐姐高貴自然不比常人。恕妹妹失陪了!”也不聽我回話,轉(zhuǎn)頭就走。
這時,穗寧淺淺上前道:“做妹妹的不好議論姐姐們的不是,但三姐一直是妹妹們的榜樣。今日五姐鬧別扭,姐姐說的一點(diǎn)也不過火?!?/p>
我拍拍她的手背感慨道:“你與她同為雙胞胎,心性卻截然不同,你少不得被她管訓(xùn)死死! ”我語重心長重提舊事:“一樣照我小時說的,她要是過分人,你一定要找三姐說去,不必一味忍讓,她這種性情,都是由我們慣她的!”
穗寧微笑道:“姐姐小時候可不像現(xiàn)在端莊穩(wěn)重,都是帶頭與五姐杠上的!”
我驚訝一笑:“莫不是治她混世魔王之時過于威猛,她自尊心犯了!倒成了現(xiàn)在老大爺脾性!”
四妹與六妹兩人點(diǎn)頭如搗蒜,算是賴上我了。我便順勢打發(fā)她們回房休息去了。
當(dāng)我盥洗完畢后,芷梳進(jìn)來稟報不得了的事。她經(jīng)過西房時,遇見鬼祟女婢,又在她身上搜出十樣錦信箋。
我輕輕一看道:“自古以來十樣錦信箋都是少女聊表心意的顏色。西房正是妹妹三人共處的房間,會不會是穗寧寫的?”
芷梳見我開玩笑,正而八經(jīng)回:“都什么時候了,大小姐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便不在嬉鬧她,將手中的十樣錦信箋直接拆掉,里頭字跡竟是花錦叢的!寫的是京城中哪里好吃、好玩的,而且越看越像小時一起出游場景。他好端端的為何送曾年往事給姨妹妹?又是寫給哪一位妹妹?
素來,華布錦衣都是從我或道祖哥討來,在不濟(jì)還會直接討好管賬的母親。畢竟父親嗜好風(fēng)雅,管家大任皆讓算術(shù)精通的母親管理。在往深一步說沐姨娘也與父親同一品性,管家重任一致認(rèn)同母親接管,而母親也以禮待之,彼此相安無事。
我又不是沒有與花錦叢通信過,小時便常常通信,好像直到我十四歲后,顧慮世家禮儀便逐漸停止通信……
畢竟他始終是王家子弟,與他秘密通信只會招惹事端。好比這十樣錦信箋一樣,在有心人手上可以編造出多少累心、麻煩事!
若往更糟糕的情況設(shè)想,恐怕是自家人設(shè)局自家人的把戲。我真不想直接將五妹想成如此壞心的程度,便命令芷梳道:“好生瞧好三位妹妹們的出入作息,去證實(shí)看看是誰偷偷傳信!”
我又詢問鬼祟女婢家中是否缺錢的,芷梳也回是缺錢的,我見好辦事,便吩咐她照顧那名女婢家計,讓她成為我們這邊的眼力。若女婢不能將功補(bǔ)過我們只好上報給母親處理。
一切交待完后,我便遞出十樣錦信箋讓芷梳交給鬼祟女婢,讓她按照原定計劃該送誰就送誰去。芷梳嚴(yán)謹(jǐn)?shù)狞c(diǎn)頭應(yīng)聲后,就離開屋內(nèi)辦事去了。
現(xiàn)在我真該好好摸清姐妹之情有多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