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意的點頭:“他才不敢打擾道祖哥讀書呢,光是探望道祖哥的消息傳回私塾里,等待他的嘉獎就只有更多的四書五經(jīng)了!”
芷香聽的笑出聲來,便轉(zhuǎn)身繼續(xù)看顧糕點。我剛歇會,抿一口茶,妹妹們便一位位來到,我放下茶杯,仔細(xì)觀察她們的模樣。
第一位進(jìn)屋的四妹-穗妤雖然禮貌謙和,但小心翼翼的拘謹(jǐn)模樣,仍談不上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隨后進(jìn)屋的五妹-穗婷,氣足自滿,頗具老大氣勢,心性與雙胞胎妹妹穗寧不同,她仗著生母受父親喜愛,常對我愛搭不理,實在不招我喜歡。最后進(jìn)來的六妹-穗寧,長相清純乖巧,又安定內(nèi)省,盡善解人意之事,不驕傲自滿待人。
且穗寧正值碧玉年華,她身穿亮紅上襦、紫丁褐下裙。就像天上霞光,映樣水靈之姿。何況她生得膚白如雪、小巧玲瓏。頗具生母沐姨娘年輕時的繁茂之態(tài),又比沐姨娘不招俗氣之色。贊揚她天生麗質(zhì)、清麗脫俗一點不過。
怪不得,十六歲就有人著急定親。
妹妹們打完招呼后,便長幼有序的坐好。我起頭道:“今兒三姐被母親招話,問是否有如意郎君!”我說完此話,見妹妹們微微一笑,沒吃茶點只顧聽話,便拿起眼前的糕點示意妹妹們邊聽邊吃。
我原是好意,但穗婷卻道:“我們受的是世家大族的禮儀。說話不吃飯,是給足全體面子?!彼P粫?,嗤生笑道:“三姐是好意,就是沒榜樣!”
我直言:“弟子規(guī)有言:‘兄道友、弟道恭、兄弟睦、孝在中’。你是想不孝,還是想不睦呢?”
穗婷睜大眼氣道:“我也是為了姐妹們好!穗芷姐姐人在北境,姐夫前一年才當(dāng)任五品官員。說句不中聽的,姐姐只當(dāng)自己是嫡女嫁的好,我們一眾姐妹就隨興了!”
我無奈又厭棄的看著她。她是想提醒在座的妹妹是同母出生,他們的外公也曾當(dāng)過五品官老爺子?還是想分裂家人感情、分個內(nèi)外姐妹?我母親的確以娃娃親的名義嫁入?yún)羌?,而她們生母卻是父親認(rèn)定的發(fā)妻。實際上平妻身份足夠與我母親平起平坐,但在外人眼中,嫡系還是我母親這邊。我也不評論上一輩的愛恨糾葛,但她是想教唆仇恨嗎!
真是活生生的自卑討人厭家伙,家中最不團(tuán)結(jié)的,就是老想當(dāng)老大棒打其他族人的蠢物!
不讓你吃虧,我還真當(dāng)不成你三姐了!
穗寧不疾不徐的緩解氣氛道:“三姐,你看五姐也是急了。我們可想知道姐姐怎么回復(fù)父母親的?!?/p>
穗妤猝不及防的輕輕答腔道:“明日家中熱鬧、今日我們起鬧,樣樣發(fā)糕吉祥貌?!?/p>
我一聽四妹調(diào)解有趣,接著回:“昨日小打小鬧、今日無理取鬧,葫蘆依舊逢人笑。”
穗寧也順勢加入:“夏日躁熱喧鬧、冬日春意胡鬧,舊人故友齊聲笑?!?/p>
穗妤一聽穗寧話中藏意,輕輕一推親妹妹的肩膀道:“你…枝頭可喧鬧?”
這時穗婷臉色極差說道:“今日吃餅戲鬧、明日大家笑鬧,沒心沒肺當(dāng)熱鬧!”說完就跩起穗寧要離去。
我岔笑,打住她道:“明兒,大家都熱鬧。母親說了,商賈之流本就不入士大夫眼中,可如今妹妹們爭氣,今后喜事福臨,吾等雨露均沾,五妹也是直言不諱了?!?/p>
穗婷一聽便問:“三姐,母親可跟你說是哪位尊貴之人?”
我見她上鉤,正經(jīng)回復(fù):“父親囑咐過了,一切要等明日詩宴結(jié)束后細(xì)談。而母親偷偷透露上頭這人與我們家姑娘有會面之緣,明日不僅僅是詩宴那般單純?!?/p>
穗婷直接了當(dāng)?shù)?“原來,三姐真叫妹妹們吃餅而已!”語畢,便又使眼色叫穗寧離開。
穗妤見兩位親妹妹要走之勢,便帶頭回房。我也無話要說,便叫芷梳贈送三人各自一盒糕點,妹妹們禮儀不差的離開后,我這才喚上屋內(nèi)大伙兒一起將剩余的糕點吃完。
從明天起姐妹們要迎來新氣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