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道:“真賴我這吧,行吧!芷香多做些各類糕團小點。吃不完,人就不許走了!”
芷香也笑岔道:“我這就準備一伙子的量,小姑奶奶別念叨了!”
我與毅弟途中閑聊,他湊到我跟前道:“穗禾姐,夏天到了。凝哥明日主辦的送花神宴,你可要參加?”
我疑道:“你一向知道我對詩詞歌賦不上心的,你可是話中有話?快如實說了。”
毅弟話鋒一轉(zhuǎn),扯了陳年往事:“我背不得經(jīng)書時,姐姐曾給我吃小兔餅,里面的詩簽直到現(xiàn)在我才知道,根本不是你寫的!”
我笑道:“如此可愛的簽子出自道祖哥的手,不覺得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嗎!”
毅弟語重心長:“承風哥真要活成家族最高指標了,的確恐怖。”
我微笑道:“你一比花錦叢,世界不就寬大起來了?”
毅弟賊壞笑道:“姐姐連‘被坑’都分不清楚!”
我立馬敲了他的頭道:“蠢蛋!免費的最貴?。 ?/p>
別看花錦叢是一位自戀的六殿下,毅弟可從他那得了不少零花錢來用。
胡鬧中,我們已走到廳堂外。外頭的家仆引領我們,稟報廳內(nèi)的父母親,卻不見沐姨娘,我心中也明白幾層。
“穗禾來了啊。都往里頭坐!”
父親等我們就坐后,又道:“我開誠布公直接說了??!禮部尚書向陛下請愿你伴讀廣宜公主?!蔽乙姼赣H神清氣爽的模樣,想是玩心犯了。
但一旁的母親擔憂道:“你爹話是這么說,其實也是為你日后婚嫁而做準備。我的心肝寶貝??!等你成為人婦時,恐生兒育女母女也難見上一面?!?/p>
父親便安慰母親道:“好了茗芳,別哭哭啼啼的,對家族而言也是大事,穗禾能幫襯她哥哥也令人省心不是?”
母親怒道:“少打我女兒主意。她即使成為老姑娘,娘親也愿意養(yǎng)著?!备赣H又連忙帶哄母親道:“不敢、不敢?!?/p>
我不失禮儀的回復父親道:“女兒明白。但,若是伴讀廣宜公主,恐是混淆女兒吧?按理說我與廣宜公主不認識,況且要安排早前幾年去了?!?/p>
父親滿意的點點頭,娓娓道來:“據(jù)家族內(nèi)推估:帝王有意在二殿下、六殿下、十六殿下中選擇。這三位在朝堂各有擁護。二殿下生母位居昭儀,他又在六年前的疆北之戰(zhàn)揚名朝野,雖二殿下為人低調(diào)但清源劉氏不容小覷;而十六殿下從小便大展聰慧,其生母乃為帝王最愛之人-宜貴妃,外公又是帝王太傅,妙在官場友人眾多,連清河張氏都有意表態(tài)。最后一位,便是百官之首的尚書令國公,帝后之子六殿下,也是與我們家交好的姑蘇陳氏?!?/p>
母親接續(xù)補充道:“我朝這兩百多年來,人才輩出、官運順達就屬這四大士族: ‘姑蘇陳氏、太原王氏、清河張氏、清源劉氏’。”
我便在腦海中飛快統(tǒng)整已知的“殿下快訊”:
‘大殿下李銘昊,原是第一繼承人,但先后難產(chǎn)殞命后,成為太子的李銘昊又隔三年早夭。當時后宮代權人為宜貴妃,遂讓尚書令大人聯(lián)署上書讓先后之妹也就是當今帝后入主中宮,此事才不了了之。卻也導致太子人選直到如今沒有定論?!?/p>
‘二殿下李銘銖,今年30歲,其母親為禧昭儀,勢力為清源劉氏。其正妻家族長年鎮(zhèn)守北方疆域一帶。而二殿下在六年前的疆北之戰(zhàn),又替國家擴增疆域,現(xiàn)鎮(zhèn)守北境。又因清源劉氏主要家系在北方,故顯黨派略為低調(diào),但仍對京城具有影響力?!?/p>
‘十六殿下李銘佑,今年20歲,自小天資聰穎、備受寵愛。母親為宜貴妃,但甚得帝王喜愛,其外公為帝王太傅,又得清河張氏支持,雖為年少但仍有機會。只是清河張氏與姑蘇陳氏因為擁護殿下不同在朝堂有黨爭之態(tài)?!?/p>
‘六殿下李銘錦,今年25歲,其母親為帝后,勢力為姑蘇陳氏。因其背景也列為準太子人選之一,又因六殿下志不從政,謠傳與尚書令大人不投機。不過我們家與姑蘇陳氏倒有不錯的生意往來?!?/p>
‘八殿下李銘傳,今年22歲,與廣宜公主乃同一生母,其母親為婕妤。無過問朝堂之事,與正妃感情良好,育有四名兒女。生育神速……’
我想完八殿下后,神情泰然道:“父親、母親快如實與女兒說吧,是哪位大人送聘了?”
母親緩緩地拍拍我后背,溫柔說道:“我們是什么樣的人家,商賈之流本就不入士大夫眼中。我們想高攀也得是他們這等尊貴人自甘情愿的?!?/p>
我只傻笑:“母親可別幫襯父親折煞死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