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棍落下時沒有發(fā)出預告的破空聲,每一下都是猝不及防,但即便有心理準備,這種從表皮鉆進骨髓、擴散到全身的疼痛仍是一分都不會減少。
擊打接二連三而來,一下重過一下,弗蘭發(fā)現(xiàn)劊子手第一下根本算不得出了力,他的理智已經被身后無比難忍的劇痛驅逐,皮膚如火燒一般熱辣的疼,卻僅發(fā)出一些細聲嗚咽,東家不滿意,出言質疑劊子手。
下一次的杖打就讓東家聽見了他想要的凄厲尖叫。
明知所有掙扎都是白費工夫,弗蘭還是失控地扭動起來,真的太疼了,本能地挪動腳尖去躲避,肩膀上的疼在后臀的對比之下,簡直不值一提。劊子手不過十來下就將他的后臀打出了細細的出血。
啪!
“啊——”
每一次沉重的聲響都跟著一聲尖叫,皮膚在快節(jié)奏的虐打下崩裂出微不可見的傷口,血珠慢慢滲出,還來不及滴落,便在無情的打擊之下飛濺四散。他們不要弗蘭報數(shù),一切憑劊子手的感覺與東家的命令行事,弗蘭對疼痛的承受力也絲毫不在他們考量的范圍。
染血的木棍被丟在樹根上,弗蘭意識渙散,渾身抽搐,這才是第一樣刑具,他已經負荷不了這樣的虐行,他在極度的恐懼之中隱約聽見那三人的對話。
“快點繼續(xù)——我等不及了!快點抽死他!”
“先生,契約上有明定,我不能夠傷及任何一個奴隸的性命,我會謹遵這項條款?!?/p>
“可不能打死,這還是要送您當禮物的?!?/p>
“是嗎?那么——”
他聽不清那些人又說了什么,只感到渾身血液都被放干似的冷,身后發(fā)出一聲“嗖”的破空聲,他聽出那是一根藤條,抽一下在皮上都能從頭頂痛到腳趾,最是皮粗肉厚的壯碩奴隸都受不住太多下,就會疼得滿地打滾,弗蘭被無以復加的恐懼逼得在還沒感受到疼之前就失聲哭叫了出來。
嗜血的旁觀者在一旁捧腹大笑,讓劊子手多來幾次,于是每幾次破空聲中,只會有其中一下鞭笞在他的臀肉上,被無限拉長的過程在凌遲他的精神,弗蘭哭得呼吸開始不穩(wěn),連心臟都突突地發(fā)疼,虛軟的身子終于撐不住,將要失去雙腳的支撐時,身后的繩子被放松了。
有一瞬間,他可恥地以為他得救了,誰知只是讓他換個姿勢繼續(xù)挨打,省得真的扭斷了他的肩。他的手被高高吊起,雙腿已經抖得像颶風中的樹葉,依然只能點著地,他全身的重量還是集中在被束縛的手腕上,勒出深紅色的血痕,已經破了一圈皮。
藤條再一次朝他身上鞭笞,這一次只落在左半邊的臀上,接觸面積變小,再次揮起時皮膚也跟著被撕開,在空中劃出一道鮮紅的弧線,弗蘭早就叫不出聲了。
時間似乎過得特別久,其實將藤條染成紅色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沒人知道離三十下還有多遠,或者根本就超過了也說不定,身后的人覺得看得血脈賁張,反正真正在噴的血不是他們身上流的,根本沒有人在意。
血流在弗蘭細白的雙腿上蜿蜒而下,畫面妖冶懾魂。
劊子手每一次抽打的落點把控得十分精準,弗蘭的腰部以下滿是平行的橫條狀細長裂口,傷處密集地并排,已經沒有能再被抽開的空隙了,再繼續(xù)下去都只是傷上加傷。
劊子手將藤條蹭進他的股縫間,命令道:“夾好。”
他知道那是一句命令,聽在耳里卻成了一段模糊的嗡聲,脖子僵硬地循聲音來源轉去,心中祈禱那個人還有一絲憐憫,能夠再給他一次機會聽清楚,不要為此再疊加他要受的罪。
劊子手是不能對受刑人有憐憫的,一巴掌拍到血肉模糊的臀瓣上,大聲重復了一次:“夾好!”
弗蘭被刺激得一個激靈,出力夾緊了沾血滑溜的藤條,劊子手舔著手上的鮮血,從箱子中挑出另一根木棍,卻聽見東家與主人都起著哄:“先上點藥吧,可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