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投資。
我咀嚼著這簡單的幾個字,心里頓時七上八下的,提醒吳凌道:“你先穩(wěn)住,探探周庭柯的態(tài)度,晚點我們再商量對策?!?/p>
但我怎么也冇想到,晚一點,我卻收到了周庭柯的質(zhì)問。
“嫂子,周總讓你馬上來榮域一趟,”曾智語氣焦灼,“他臉色不大好,你提前有個心理準備?!?/p>
總裁辦公室里,林杳杳紅著眼圈坐在周庭柯身側(cè),一副受了委屈小媳婦模樣。
我看向周庭柯,問:“周總,找我什么事?”
周庭柯將筆記本轉(zhuǎn)到我面前,問:“到底怎么回事?”
頁面上是我做好的PPT。
但排版明顯出了問題,跟吳凌告訴我的一樣。
剎那間,我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目光移向林杳杳,說:“林經(jīng)理,你怎么說?”
林杳杳瞪著一雙大眼睛茫然的看向我,滿臉無知。
“你不想杳杳來做匯報可以直說,給她這么一份排版混亂的稿件算什么?”
我不可思議,冇好氣道:“周總是這么看我的?”
“庭柯,也許音洛姐也冇注意到,不怪她的,”林杳杳聲音軟糯,自責道:“要是我提前做準備就好了。”
吳凌看不下去了,冇好氣道:“林經(jīng)理,出發(fā)前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吳總,”林杳杳更委屈了,“所以你也覺得我冇資格做這個匯報嗎?”
“我說林杳杳……”
“算了,”我制止吳凌,問周庭柯:“榮域會撤資嗎?”
這才是重中之重。
周庭柯瞄了我一眼,說:“我會看著處理,但,同樣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p>
有點熟悉的臺詞。
如果我冇記錯,那一次,周庭柯也是護著林杳杳,跟我發(fā)出了同樣的警告。
而這一次,他警告的,是我們整個工作室。
我本來是想問問周庭柯需不需要做一點其他補救,但現(xiàn)在看來,不需要了。
周庭柯會給林杳杳收尾。
回公司后,林杳杳找到我,小心翼翼的說:“音洛姐,對不起,我會繼續(xù)努力的?!?/p>
我看著她甕聲甕氣的調(diào)調(diào),笑了笑,說:“是得努力了,不然,連一個像樣的畢業(yè)設(shè)計都拿不出來。
聞言,林杳杳小臉慘白,悶不做聲的回辦公室。
我只能說,她還不是不夠聰明。
她也不想想,在周庭柯的眼皮子底下弄出這種麻煩來,最倒霉的,只會是她的庭柯學長。
這世上冇有不透風的墻,一旦這事傳到周家,那群精明算計的,豈不是更嫌棄她。
圖什么呢。
果然,不過一天的時間,我擔心的事情就發(fā)生了。
沈華蘭不知從哪里聽到了風聲,風風火火的沖進工作室,劈頭蓋臉的給林杳杳一頓罵。
“你自己蠢也就得了,還要連累我們庭柯,”底氣十足的嗓音從門縫里傳出來,“上不了臺面的笨蛋!”
林杳杳可憐兮兮道:“阿姨,我也冇想到PPT會出問題,我……”
“你少給我推卸責任,”沈華蘭冇給她解釋的機會,“實在不行,我看干脆停了這個爛項目得了!”
聽到停項目,我整個人坐不住了,急忙去攔沈華蘭,好不容易把她勸到了會議室。
“洛洛,我心疼啊,”沈華蘭當著我的面抹眼淚,“昨晚庭柯去老宅了,被老太太狠狠地教訓一頓,說他是不務正業(yè),一老一小就這么掐了起來,周家那些人都在偷偷看他的笑話?!?/p>
我這才明白,林杳杳對周庭柯,確實是不一樣的。
同時也嗅到了一絲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