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習(xí)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果籃,“他退院了,還向我保證絕不礙著我的眼,不知道怎么突然腦子開竅的?!崩^一旁的椅子,示意于濁僅坐下。
于濁僅把果籃放在餐桌一角:“他轉(zhuǎn)院了?”
齊習(xí)抬眼看他,“你這么一說也有可能,不過我還是更相信炎陽給他開的愈合藥?!?/p>
齊習(xí):“想吃什么?”
于濁僅并不想吃東西,“不用了我……”
“一起吃吧,我一個人吃不完?!饼R習(xí)指著菜單上的煎餅卷,“姜劣很喜歡吃這個,本來沒有這個菜品的,是那家伙手把手教食堂阿姨做的。煎餅加香芋,怎么聽怎么怪,你不覺得嗎?”
于濁僅語氣淡淡:“他一直都很喜歡香芋?!?/p>
“我也挺喜歡,大多是被他影響的?!饼R習(xí)轉(zhuǎn)頭跟阿姨說了聲,“阿姨,就剛才那個,來一份?!?/p>
阿姨笑呵呵應(yīng)答。
齊習(xí)轉(zhuǎn)回來又說,“之前我不喜歡這基佬紫,但幫姜劣打飯久了,也就越看越順眼……”
“那你會喜歡上男的嗎?”于濁僅打斷他的話。
齊習(xí)沒因他這一突兀問題怔忡,反倒說:“這種事誰也不能保證,很多時候感覺來了,擋也擋不住。但目前,還行吧,至少看見你出演腐劇沒皺眉頭?!?/p>
于濁僅突然覺得他和時瑾很像,都在無條件對姜劣好、包容他,面對自己的質(zhì)問他們底氣十足,似乎在以他們陪姜劣最長久來反駁一切,也似乎都有信心頂替自己在姜劣那里的位置。
又或者,他們在姜劣心里的位置一直勝過自己。
全身血液像是冷卻了,于濁僅轉(zhuǎn)移話題,“我同桌家境還好嗎?聽他說他爸腳受傷了,好像也在這個醫(yī)院?!?/p>
“他爸?”齊習(xí)發(fā)懵,然后說得敷衍,“他爸……恢復(fù)得差不多了?!?/p>
于濁僅看出了他對這個問題的閃躲,也就沒有再勉強(qiáng),阿姨段端上煎餅卷,果然分量足,也聞到了香芋的甜香。
于濁僅問:“可以打包一點回去嗎?”
“如果你是要帶去給姜劣,那不用再勞煩了,我已經(jīng)讓阿姨打包了一份,一會兒還得麻煩你順便拿過去。大好周日假期,我得好好放松自己,不能被資本壓榨!”
于濁僅:“我想請你告訴我,他背部的鞭痕,只是這一次嗎?”
“不是?!饼R習(xí)咬了一口煎餅卷,“鞭痕是他背部的??土耍覔斓剿翘炀陀?。”
于濁僅夾著煎餅的手顫了一下,放下筷子,“為什么?”
齊習(xí)抬眼看于濁僅,“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
“我想知道他為什么那么做。”
齊習(xí)微皺眉,有點嫌棄,“我說這位同學(xué),這種事你不自己去問,來我個外人這里刨根問底就有點不禮貌了吧?他不說你就不會反思一下詢問的環(huán)境對不對嗎?”
于濁僅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