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下文了，于濁僅作罷。

凜冬難得的萬里無云、一碧千里，坐在公交上和心上人一起欣賞，大概沒有比這更美好的青春了吧。

晚自習(xí)時，于濁僅到校就去隔壁找申溯，兩人來到?jīng)]人的廊道。

于濁僅開口，“對不起?！?/p>

寒風(fēng)吹來，夜幕即將落下，申溯看著黑沉的天際，“其實你說得對，我確實是霸凌者?！?/p>

“為什么？”

申溯笑說：“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他打你了，我看不慣，就這么簡單?！?/p>

“不是。”于濁僅神色凝重，“你不會拿足球去傷人?！?/p>

他不相信之前想方設(shè)法讓自己避開姜劣的申溯會一夜之間變成頂天立地的爺們。

之前他打姜劣或許可以理解，但今天又來足球這一出實在說不過去。

還有，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不會在一朝一夕之間發(fā)生實質(zhì)性改變，除非……除非他有后盾或底牌。

可會有誰？

申溯果然在聽到喜愛的足球后愣了一下，但仍道，“我說了會讓他付出代價，用足球就是最好的方式。沒有誰會讓喜愛的東西染血，而只要我耍把戲地用，大家就只會相信我不是故意的。我這次不就沒被懷疑嗎，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他變了，每天沒心沒肺笑著的人，現(xiàn)在竟然會機關(guān)算盡，竟然會笑著說違心的話，這一點都不像申溯，自己已經(jīng)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了。

是走讀的緣故嗎？因為自己沒能實時在他身邊接收消息，錯過了最佳傾聽時機，而他也不愿意在最佳時機之外分享，所以只能漸行漸遠嗎？

于濁僅不甘心，“不，除了我以外，還有人知道你的意圖，鄒卓沿看出來了?！?/p>

申溯斂笑，“我知道，他來攔球時我就知道了?！?/p>

開始坦誠相見了，于濁僅低聲，“申溯，你想過姜劣有團體嗎？他混得這么風(fēng)生水起。”

申溯瞪大了眼，上前揪住于濁僅的衣領(lǐng)低吼，“所以你真的去那個老地方了是嗎？！我特么不是讓你別去嗎？他是不是威脅你什么了？！”

還是無條件以自己為重的申溯。

于濁僅心安，于是柔聲坦白：“嗯，去了，那天中午我就去了。被打了幾下，不過都好了?！?/p>

“你當(dāng)我傻是吧，于濁僅？！你說謊之前能不能先讓你臉上的淤青消失？”說完申溯松開他的衣領(lǐng)，笑得瘆人，“不過也還不錯，幸好我打了他，不然得多虧，他早就應(yīng)該被碎尸萬段了濁僅，他傷害那么多人，他無藥可救了，只會變本加厲。”

熟悉的話語往心上扎，因為是申溯說出口，所以深度更甚。

于濁僅沉默了幾秒，“那天打我的人不是他，是鄒卓沿、向陽和林凹權(quán)?！?/p>

于濁僅說出來的每一個真相，都讓申溯臉上的獰笑少一分。

于濁僅笑得悲涼，“你也算沒打錯，那天姜劣也在，就像大家傳的那樣，他是站c位的人。但那天他們沒打我的臉，我臉上的淤青是昨天早讀在教室補覺做噩夢，驚醒看見姜劣應(yīng)激揍了他一拳，他回擊了，不過是正當(dāng)防衛(wèi)。很抱歉沒有早點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