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啊,這都是我媽讓我轉達的話。上個周我拍了張你們高三成績榜的照片給我媽,她看到你的名次替你感到高興,說只要你肯往前走,人生就是敞亮的?!?/p>
“好了,我完成傳話的任務了,接下來到我自己的問題了?!?/p>
方澍停了腳步,注視著春霽的眼眸很深:“你還需要那個電擊器嗎?”
春霽在醫(yī)院休養(yǎng)的時候,書包就被送了回來,但側袋里的防身電擊器卻不見了蹤影。
他們在樓層的樓梯間站定,回旋階梯在光中往上延伸,輕盈的風繞過發(fā)絲。
方澍低眸望著她,等著答案。
春霽眼眸彎彎,搖了搖頭。
“我知道了?!狈戒馈?/p>
他們繼續(xù)往上走,方澍仿若只是隨口一提,道:“其實我有一次,也遇見了一個殺害我父親的兇手。”
“我的父親費大力氣將他們的一個頭頭送進了監(jiān)獄,正式判決的那天,他回家將我舉到頭頂上轉圈,特高興地向我念叨他追了五年的線索還好沒放棄,也不管那個時候才幾歲的我能不能聽懂。”
“那些人就是這時候找上來,哐哐砸門,我爸剛把我藏到天花板里的暗格里,那些人就沖進來了?!?/p>
方澍語氣平靜:“他們離開后就逃竄去其他省份,在我初二那年我在街上碰見了其中一個人,可能是覺得這么多年過去了,早沒人記得以前的案子了,但我一直記得他們長什么樣,一眼就認出了他。”
“他走進了巷子,我報了警,等到我媽帶人過來,給他們指路?!?/p>
“但我一直在想一件事,那天我是不是該跟著走進那條巷子?!?/p>
“十幾年過去,那個人東躲西藏佝僂著背,一副老態(tài),而我那時候已經(jīng)一米八,常年打架,體格、蠻力都有,還有一個未成年的身份。”
“我知道時間不可能重來,但‘如果’這個詞糾纏了我很久,”方澍道,“不過今天,我很高興你最后和我做了同樣的選擇。”
“好像在告訴我,我那年的選擇沒有錯?!?/p>
鈴聲響起,宣布下課,校園倏忽變得沸騰喧鬧,天臺上一排麻雀撲棱著翅膀往蔚藍天際飛去。
春霽將筆記本墊在樓梯間的窗臺上,在喧嘩聲中認認真真地寫:[因為我明白了,我不是獨自一人]。
有姥姥、有關心她的周姨,有別別扭扭送來[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紙條的姜棠。
還有就算失去了過往記憶也會選擇陪在她身邊的星星。
方澍挑眉:“把我算進去了嗎?”
春霽心虛地寫:[你算進周姨那兒。]
“也行吧——”方澍懶懶散散道,聽到頭頂上傳來一聲惱怒厲喝:“方澍!你又遲到!”
一位戴著眼鏡的陌生老師夾著備案本站在樓梯轉角處,指著他:“你攔著那位女同學做什么!是不是在欺負人!”
春霽趕緊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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