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攥住春霽纖細的手腕,道:“你怎么不說話?”
又發(fā)現(xiàn)自己表述有問題,眸中閃過懊惱,急忙補救:“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不回答我的問題?”
春霽想收回自己的手,但少年扣在纖細腕間的手指骨感有力,鋼鉗般緊箍,紋絲不動。
她注視著宴星回,想說——既然忘記了,似乎也沒必要再想起來,畢竟也不是什么好的回憶。
但她只是微微張開了唇,又無聲地抿緊了,眼尾暈開了淡淡的紅,眸中隱隱有細碎水光閃動。
“你……”宴星回聲音一下子小了,“我又沒有兇你,你委屈什么?”
旁邊傳來一聲門開的動靜,宋爾云站在主臥的門前,嘆了口氣,聲音疲憊:“一大早就聽見你的聲音,怎么了?”
宋爾云經(jīng)營了個畫廊,為了今年“與自然共棲”的藝術(shù)季選了蝴蝶主題,規(guī)劃了大半夜的展廳布局,剛睡下沒兩個小時,就被走廊里宴星回的聲音給驚醒了。
她視線一轉(zhuǎn),望見宴星回握著春霽的手腕不放,眉心重重地跳了下:“你抓著人干什么?不去上學(xué)了?”
宴星回神色緊繃,松開了手。
腕間的桎梏一松,春霽立刻轉(zhuǎn)過身幾步下了樓梯,像在躲什么洪水猛獸。
宋爾云問宴星回:“發(fā)生什么了?”
宴星回看了眼春霽下樓的身影,一股郁氣堵在胸口,他緊緊攥住了掌心里的紅繩,悶聲道:“沒事?!?/p>
時鐘指針飛轉(zhuǎn),早晨的課在熾烈的陽光籠罩下坐火箭般飛速結(jié)束。
課間的休息十分鐘里,春霽被姜棠被拐去一同去廁所。
見后座空著,卓一忍不住轉(zhuǎn)頭問宴星回:“你和春霽吵架了?”
宴星回落在紙頁上的筆尖唰唰不停,算著一道道化學(xué)競賽題,硬邦邦地回話:“沒有?!?/p>
“你一不開心就開始猛刷化學(xué)題,”卓一道,“而且今上午可一次都沒回過頭看春霽,不是和她吵架了是什么?”
宴星回倏地啪地放下筆,胸膛重重起伏幾下,卻問:“我倆一個初中的,你記不記得我……初一發(fā)過一場高燒。”
卓一疑惑地點頭:“記得啊,你發(fā)燒缺課了一個多月呢,我還想去你家里探望你,結(jié)果你爸媽不讓。”
“一個多月?”宴星回蹙了眉,“有那么久?”
“這樣說起來,你頭上的傷也是那時候來的,”卓一道,“你回校的時候額頭貼著紗布,班上一堆女生扼腕嘆息擔(dān)心你破相,我還問你要不要做去疤手術(shù)?!?/p>
宴星回道:“嗯,我昨晚也想起來這件事了。”
本命年那場猛烈的高燒醒來后,他摸著額角的紗布問宋爾云,宋爾云說他在外淋了雨,大概是發(fā)燒暈倒時撞的,他便也沒怎么在意。
“怎么突然想起問初一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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