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睜眼時，床緣坐著個穿著男生制服的人。

我以為是柯翊勛，手都來不及撐住床墊，就單單靠著腹部發(fā)達的肌肉一下子從床上直起身，揉了揉眼睛才發(fā)現(xiàn)是何洛書。

“蔣歆茜叫你來的嗎？”我問。

他搖頭：“她在自習，我怕她擔心就沒告訴她?！?/p>

“噗哧—那你還真是個暖男。”他的蛻變讓我覺得莫名好笑。

“但你不覺得孤男寡女待在這種地方不太合適嗎？”我又隨即露出促狹的笑容。

他的眼底有一絲驚慌閃過，連忙解釋：“我……我要走的時候看到你的書包還在，所以沒想那么多就順便送來?！?/p>

每次對何洛書開玩笑他的反應都絕不會讓我失望。

“開玩笑的啦，那……一起走？”我從床上站起，盡量不去在意心里空落落的角落。

雖然考完試以后我們都不用再去補習班了，我和柯翊勛還是會默契地等對方一起回家，但是今天，我沒有先回教室，也沒有問他是不是還在學校。

不是不想問，而是努力忍住不去問。

走在這條再熟悉不過的街道上，我抬頭看著何洛書的側臉，想擠出點甚么話題，腦袋卻一片空白。

這種節(jié)骨眼唯一想得到的只有感情這個話題。

“欸，你有喜歡的人嗎？”我漫不經(jīng)心問。

何洛書掃我一眼，確認一下我是在跟他說話沒錯。

“不確定。”

蛤？這種事還能不確定嗎？

“那不然你有那種……有好感的對象嗎？”我不死心。

“應該有過?！庇质莻€含糊的答案。

“真的假的？有過？”

我本來以為他只是單純不想跟我聊，沒想到多問一句就招了，于是我繼續(xù)追問：“誰?。课艺J識嗎？”

他又掃了我一眼，說：“你?！?/p>

“我怎樣？”

“……”他沉默，甚至有點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