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憂小臉煞白,“師爹……”
“他就你一個徒弟,你要是上不了臺他心思就全白費(fèi)了,還有你這腳,再拖兩天說不定就廢了,還分擔(dān),你正常走路都成問題。”
岑憂更自責(zé)了,偷偷瞥了眼郁霈的側(cè)影沒敢吭聲。
陸潮單手插兜,低聲說:“你對得起師父嗎?他把你當(dāng)心肝寶貝似的教,你倒好,悶不吭聲給他氣個半死。下個月你們清河班就要開鑼了,你現(xiàn)在給他添這么大一個堵,你不如直接……”
“陸潮,你別嚇唬她。”郁霈聽了半天,終于忍不住,“你過來。”
陸潮站直身子走到郁霈旁邊,聽他和岑父岑母道別,又交代岑憂別亂想。
出了醫(yī)院,陸潮旁若無人地牽住郁霈的手,郁霈掙扎了一下沒掙開就由著他牽了,結(jié)果他手機(jī)又響了。
“你先接電話?!?/p>
“牽著也能接。”陸潮掏出手機(jī)接了,頓了頓,說:“看情況,我問問他的意思,他不樂意去我也沒辦法?!?/p>
嚴(yán)致玉冷嗤一聲:“你個沒出息的東西,他不來你不能把他捆來?我想見個兒媳婦兒怎么那么難?!?/p>
“不能,捆傷了怎么辦。”陸潮嗓音淡然:“您想見自己過來不就得了,他那身體脆弱得跟個瓷片兒似的,折騰來折騰去又得病?!?/p>
“他嬌氣,你老娘就糙了?”嚴(yán)致玉噎了噎,磨著牙罵道:“我怎么就生出你這么個戀愛腦,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你既不是閨女也沒嫁出去,你這水就著急往人家家里流了,入贅?biāo)瑔???/p>
陸潮:“還行吧,挺爽的?!?/p>
嚴(yán)致玉讓他氣得當(dāng)場掛了電話,扭頭沖著陸承業(yè)就罵了句:“都隨你,戀愛腦的東西?!?/p>
陸承業(yè):“?”
郁霈隱約覺得對話和自己有關(guān),便問了句:“怎么了?”
陸潮攬著他的腰站在蒼翠的梧桐古樹下,漆黑的雙眸在夜色中倒映著昏黃路燈的光,“沒什么,我媽問你下個月底有沒有空。”
“你媽媽找我有事?你說,我能做到一定辦?!?/p>
陸潮笑著抬手在他眼睫毛上撥了撥,“別總想著報答別人,不是要你辦什么事,我們家老爺子過壽,想讓我?guī)慊厝コ灶D飯,問你有沒有時間?!?/p>
“你爺爺過壽?帶我回去?吃飯?”
陸潮很少見他這么震驚地三連問,明白他不愛見人的性子,忍著笑說:“嗯,你不樂意就算了,我也沒答應(yīng)他們。”
郁霈不是不肯去,實(shí)在是陸潮的家世驚人,上次他外公那個生日宴搞得像個衣香鬢影的名利場,他著實(shí)很難接受與人客套。
況且,那個老爺子……
郁霈難以抉擇,陸潮笑了下拍拍他的腰,“沒什么好為難的,不喜歡就不見,過個壽也不是什么大事兒,沒你也不耽誤吃他種的大白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