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霈自從出院之后就一直骨頭酸痛喉嚨發(fā)癢,整個人都不太能提得起精神,本來應該中午就出來買藥但由于看陸潮打球加上褚思文那事兒耽誤到了下午。
現在的中藥房比以前更模式化,他挑了一些養(yǎng)嗓子的中藥材,又買了一個小藥罐和一套釉質漂亮的青瓷茶壺。
店員給他仔細包好裝進袋子,郁霈倏地回頭。
“怎么了?”店員被他猛地轉身嚇了一跳,見他略微蹙眉的謹慎表情忍不住笑了下,“你還挺警惕,放心吧,咱們店里都有監(jiān)控,不會有什么事的。”
郁霈環(huán)視一圈,沒發(fā)現有什么異樣,但剛才他明明感覺有股視線在盯著他。
郁霈收回視線,接過包裝好的青瓷茶杯:“多謝。”
“郁書記,怎么了?這個店有什么問題嗎?”年輕男人低聲詢問,姿態(tài)畢恭畢敬的看著身旁身姿挺拔兩鬢微霜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往店里看了眼,略微皺了皺眉,幾秒鐘后收回視線:“沒什么,走吧?!?/p>
年輕男人狐疑的往店里看了眼,沒發(fā)現有什么不妥啊,怎么書記剛才那個眼神嚴肅得活像是看見什么重大案件現場似的。
郁霈東西買齊準備回學校,一出門就被人撞了一下。
“你他媽瞎了???沒長眼啊往老子身上撞,我告訴……哎郁霈?”孫樂撓了撓下巴,上下打量了眼前清雋漂亮的男生好一會兒,不敢置信的反問:“你是不是郁霈?”
郁霈打量了下眼前的男人,一頭略顯凌亂的黃毛,穿著打扮像極了他剛醒來那天,等他一開口便認出是給他打過電話的孫樂。
“你怎么這鬼打扮,我差點兒沒認出來?!睂O樂嘴上叼著根沒點燃的煙,親昵的一把勾住郁霈的肩膀,“怎么樣?這幾天沒出來玩憋壞了吧,今晚有好玩的,一起去?!?/p>
郁霈垂眸往肩膀上掃了眼,淡淡說:“不去,把手拿開?!?/p>
孫樂一愣,隨即將他攬得更緊,“別啊,這幾天你不來我都不敢怎么點酒了,兄弟這幾天手頭緊,給點兒?!?/p>
郁霈算是聽明白了,勒索呢。
他懶得跟孫樂糾纏,丟了句“沒有”便往公交車站走,孫樂追上來勾他肩膀但一下子沒抓住,看到他頭上黑色的簪子就順手一拔。
一頭長發(fā)傾瀉。
孫樂呆了一瞬。
郁霈腳步一停,倏地回過頭來,眼底的溫和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能割傷人的冷漠鋒利:“我上次很明白的告訴你,我不喜歡喝酒蹦迪,你聽不懂嗎?!?/p>
孫樂和郁霈認識三年,什么脾氣他一清二楚,見過他孤僻尖銳發(fā)瘋的樣子也見過他醉酒沉默的樣子,但從來沒見過這么高高在上的冷淡。
孫樂捏著簪子,莫名有些打怵。
“簪子拿來。”郁霈抬手。
孫樂如夢初醒,被他這么冷冷的命令面上也有些掛不住,“怎么還生氣了,不就一個破簪子嗎,什么好東西似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