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螢在生理期痛經(jīng)的情況很少,之前每年大概只有一兩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情緒影響,這次的痛感比任何一次都重。
蹲下蜷起身體似乎好受一點,沉螢聽見了遲驍?shù)穆曇簟?/p>
他果然只在她不在的時間回宿舍。
“喂,”遲驍走到她身前,也蹲了下來,看到沉螢通紅的眼眶、布滿淚痕的臉和被汗水浸濕的額發(fā),他的心臟狠狠抽動了下,“你……”
沉螢伸手抓住他的手,話語帶著哭腔:“遲驍……”
他是她舍友,也說過會幫她隱瞞,是不是意味著她能向他尋求幫助?他會幫她嗎?
溫熱的手指觸碰到手心,遲驍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臉也唰地紅了。察覺自己好像反應過度,他咳了兩聲,“……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胃疼?”
沉螢告訴他自己生理期到了,話語斷斷續(xù)續(xù)的。
遲驍聽清后臉上先是驚訝,后轉(zhuǎn)為沉思,他點點頭,“好,我知道了?!?/p>
以前上過生理課,所以他對女孩子這事也有點了解。他站起來,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了起來,注意到她身上明顯不屬于她的外套,他視線微凝,頓了頓說:“你等我,我馬上回來?!?/p>
尚穆這所學校環(huán)境極盡優(yōu)美,隨處可見綠樹草坪,晨起還能聽到鳥兒鳴叫聲,與這里相隔幾條街的商業(yè)區(qū)則不同,高樓聳立,車流不息,來往的人著裝得體、行色匆匆。
沉慕年的辦公室就坐落于這些高樓中的其中一棟的頂樓,下午并不刺眼的陽光從百葉窗縫隙映照進室內(nèi),他穿著一身筆挺深色西裝坐在辦公桌后,把文件合上,略顯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秘書敲門進來,把一杯咖啡遞到他眼前,“沉總,學校那邊說嘉然少爺今天請假了,說是身體不舒服?!?/p>
沉慕年端起杯子喝了口,臉上的疲色稍緩,“我還想他這段時間怎么消停下來,不給我惹事了,現(xiàn)在是終于憋不住了?”他眉眼深邃,硬朗的下頜線條透露出冷厲和威嚴,“讓那個姓常的去一趟,看看他是斷了手還是斷了腳?!?/p>
遲驍動作迅速,在校外買完東西就急匆匆趕回宿舍,在客廳沒看見人,他走進臥室發(fā)現(xiàn)衛(wèi)生間門鎖著,敲了兩下門,門就緩緩打開一個縫隙。
他把一袋東西遞過去,“不知道你用哪種,所以我每種都買了?!?/p>
心中的大石落下,沉螢身上的不適也緩解了一點,她看著遲驍?shù)膫?cè)臉,語調(diào)輕柔地道了謝。
換好出來,她看到遲驍正坐在自己床上,姿勢悠閑隨意,手里拿著一個藥盒端詳。
遲驍抬頭看她,她換了衣服,長袖長褲,但是這兩件衣服很明顯也不是她的,領(lǐng)口很大,褲腿挽了好幾圈。她走過來,他就起身把止痛藥放到她手上,把放在柜子上裝著熱水的馬克杯端給她,語氣卻不太好:“你就沒有合身的衣服嗎?”
沉螢吃了藥,握著杯子的手收緊,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除了學校發(fā)的幾套衣服,沉螢確實沒有合適的衣服,她也想過自己買兩件,但是手機也是沉嘉然的,盡管沒設鎖屏密碼,她還是無法買東西。
如果不是學校有發(fā)消費卡,里面充的錢夠她在學校消費到明年,不然她可能吃飯都成問題。她在這里沒有身份沒有親人,沉螢有時候覺得自己完全與這個世界隔離,雖然事實好像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