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她拒絕后,于望秋的表情好頹然。
他是想搖頭的,但是……就那么一瞬間,忍不住還想要更多,渴望著她能給予他更多的包容和愛撫。
哪怕只有一點可能。
于望秋的鼻息悶在柔軟暖融的頸窩,她順滑的發(fā)梢一瞬拂過他的眼睫,帶動心臟地震。
也為他心里那點隱秘的壞心思。
“好像、還有一點難過……”
“真的?”
牧箏桐拉開了他,目光仔細流連過他安靜溫和的面容,覺得面前這個人好像是有點情緒不佳,眼睫半耷著亂顫,望向她的眼神帶這種說不上來的……小心?
“那怎么辦?”她信了。
居然再一次相信他了。
負罪感還沒有消退,不應該的喜悅先升騰漫起,于望秋忍著聲線的顫,輕聲開口:“很簡單的,這周六陪我就可以了?!?/p>
“可我不是本來就要去找你嗎?”
“嗯?!彼p輕點頭,眼尾帶了笑:“所以很簡單啊,只要主人來看小狗,小狗就高興?!?/p>
*
當然,并不可能那么簡單。
牧箏桐到于望秋家的時候,他正洗完頭,發(fā)梢還掛著水就來開門,周遭空氣都被打得潮濕。
然后吹風機被交到了她手上,于望秋在沙發(fā)下的地毯上盤腿坐著,留了個毛絨絨濕漉漉的腦袋給她。
嗚嗚的風聲響了起來,濕潤淡香的黑發(fā)在指縫間穿過,很快那一頭順直的黑發(fā)就干燥蓬松。
但是柔軟敏感的頭皮被她的指腹一刻不停摩擦了這么久,那種被人溫柔愛撫的滿足感騰上于望秋全身,被她這么摸著,他的身體已經(jīng)逐漸生起異樣的感覺。
就好像是巴普洛夫的狗,甚至不需要聽見搖鈴聲,只要她勾勾手,他就會暈頭轉(zhuǎn)向地跪在她腳邊。
“你的頭發(fā)好多哦……毛絨絨的,好可愛。”
“可愛嗎?”于望秋裹住了她的手,腦袋搭去她膝蓋,像在籃球場外那天一樣帶著她一起按住自己的頭,眼皮上掀看人:“如果主人喜歡,就多摸摸我吧?!?/p>
上次覺得他像薩摩耶,現(xiàn)在倒是更像一只邊牧,慣會撒嬌賣乖,有種知道自己漂亮,以此來博得主人歡心的意思在。
牧箏桐笑著捏他耳朵:“于望秋,你是什么品種的小狗呀?”
綿綿的嗓音,是這世界上最溫柔的主人才會擁有的語氣。
被叫到名字的人眨眼:“主人想要我是什么,我就可以是什么?!?/p>
“那倒也不用啦?!眴柍瞿敲匆痪湓?,回答的人臉不紅心不跳,她自己還先不好意思了,陳述道:“是你就可以了。”
于望秋頓住,然后一骨碌把頭埋進她膝上,被人按住的腦袋和耳根開始升溫。
“怎么啦?”
“主人?!彼穆曇舢Y在布料里,悶悶傳出來:“主人上次不是說,想讓我開心嗎?”
“啊,你還在難過嗎?要我怎么做?”
完全沒有懷疑。
于望秋小心翼翼地揉捏她的手背,按捺下心底咕嚕咕嚕翻涌的罪惡感,抬頭用謹慎小心的神情看人:“主人可不可以……坐到小狗臉上?”
手下指尖僵住,牧箏桐愣了半晌,臉頰開始升溫,語氣結(jié)結(jié)巴巴:“你、怎么突然……要這樣嗎?真、真的嗎?”
“嗯?!庇谕飺问衷谒韨?cè),整個人借力拔起向她靠近,把臉埋進鎖骨的位置,呼吸熱灼地撲灑到那塊漂亮誘人的皮膚上去。
“可是、你的心情和這、這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喜歡主人的味道?!庇谕锏拇讲渲钠つw,氣息淺淺地掃過每一絲肌理,往上,游蛇一樣舔舐過劇烈震跳的脈搏。
滑膩濕濡的觸感掠過皮膚,癢意侵入四肢百骸,牧箏桐腰一軟,往后靠上了沙發(fā)邊:“你……”
“主人。”于望秋垂著眼睫,黑眸落著稀稀拉拉的光,霧氣蒙蒙地看著她,嘴唇微動:“求你了,主人?!?/p>
牧箏桐握著沙發(fā)邊的手緊了緊。
她不是第一天發(fā)現(xiàn),她好像沒辦法拒絕于望秋。
特別是他露出這樣可憐表情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