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是太淫蕩了。
蘇茜能感受到男人沉穩(wěn)規(guī)律的呼吸,呼出的水汽將她深溝內(nèi)染得一片濕潤,隔著一層皮的心里也哭出一層水。
闕合的年紀是個迷。所有人只知他的實力天下無人能敵,冰冷、禁欲、俊美,就好像不可侵犯的神祇。
蘇茜很小的時候就聽過這個男人的傳說。她覺得自己走了天大的狗屎運,這個冷漠不喜參與皇室紛爭的神仙,竟然同意她父王的請求,來皇家學院任職,做她的導師。
她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驚喜得以為在做夢。不過她后來才發(fā)現(xiàn),有這樣一個冷酷無情的導師,是榮耀是恩賜,也是寂寞和空虛。
她很有天賦。任何一個導師若是能教導她,都必會把她當成寶貝,更遑論她還有尊貴的身份加持。可是闕合看她的眼神,就和他看其他凡人螻蟻貓貓狗狗沒有絲毫不同,是一種全然不放在眼里、看垃圾似的眼神。
蘇茜一度懷疑,若是闕合在學院以外的地方見到她,怕是根本認不出她來……或者就算認出來,也不覺得有打招呼的必要。
他們只有師徒關系,不是那種可以打招呼的熟人。因為她一個凡人,不配當神仙的熟人。
這就是闕合給蘇茜的全部印象。
所以他用布置任務的語氣,要蘇茜來當他的舞伴時,她除了一丁點的受寵若驚,更多就只剩驚。
她可不覺得闕合會在舞會上照顧舞伴的面子。西皇庭有幾個喜歡和她作對的貴女,若是挑事……比如潑她酒什么的,她毫不懷疑闕合只會默默看她一眼,然后轉身離去,以免她靠上來,身上的酒弄臟了他的衣襟。
所以她才會向同部門的幾人求助。
她也不要求太多,只希望他們能來舞會,在她孤立無援時——比如被潑了一身酒的時候——幫她找件衣服披一披,招呼人來帶她換衣服,就足夠了。
為了讓他們順利答應,她甚至替他們找好了女伴,都是家世不俗外貌一等的王族貴女,且私下里是他們的崇拜者,一場舞會說不準便能成全幾段姻緣。
誰知道那群人根本不領她的好意,仿佛說好了一般冷冷拒絕了她。她還記得嘴賤的師兄似笑非笑盯了她好一會,薄唇一翹,譏諷:“蘇茜,難怪你長得不差,到現(xiàn)在都沒找到男人?!?/p>
蘇茜想回敬,她才不是找不到男人,追她的人能繞皇宮三圈,她只是醉心學術無心風月罷了!
外面的人都把她當女神,才不像他,仿佛眼睛和腦子總有一個有問題,竟然對她的優(yōu)秀視而不見!
然而,蘇茜還沒說出口,師兄就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不過,這幾個人雖然拒絕她時冷酷堅決沒得談的樣子,最后卻莫名其妙都來了舞會。
還沒帶舞伴。
蘇茜覺得他們是為了惡心她。因為他們沒有舞伴,也不跳舞,整場都圍在她身邊,每次有帥氣男子來搭訕,就陰陽怪氣地抖出她崩人設的糗事,亦或裝成與她親密無間的曖昧者,或者干脆無禮地惡意戲弄對方把人弄得落荒而逃,直到她成為舞會真空圈,無人再敢問津。
蘇茜很無語。他們以為是在惡心她,其實她根本不在乎那些桃花,她甚至有些感謝他們,因為總是要保持皇族風度對不感興趣的男人笑臉相迎,真的很讓人心累。
而且他們圍在她身邊,儼然被所有人當成護花使者,西皇庭的幾個尖刻卑鄙的公主也沒來鬧事。
說起來,燈光滅掉時那幾個人就在她附近,有沒有可能也被抓來同一個地方?
蘇茜正這么想著,空曠的房間忽然傳來“吱呀”一聲。
蘇茜聞聲望去,對上房間盡頭那道純白門前,師兄震驚到無以復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