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聽了這么多年別人說話,細微語氣的轉(zhuǎn)變我還是聽得出來的。
“在可憐我嗎?”我自嘲般的笑了笑。
“為什么要瞞我?”他心疼我的語氣,在我聽來卻讓我覺得自己更可悲了。
“要說什么?說我曾是‘唐昕羽’?然后過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是要說因為救人把眼睛搞瞎了結(jié)果被嫌棄?”
其實我根本就不怨他,但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無力照顧他的感受了。而在這時,血的味道已經(jīng)充斥著口腔,我強忍身體的不適將血咽了回去。時日無多的我所能做的,就是讓他不要再在乎我了。
我面帶不屑的繼續(xù)說著:“就算當初幫了你又怎么樣?對你來說是一段難忘的回憶,但對我來說什么都不是,我不需要你的可憐!”
“唐昕羽,我知道你說的是氣話,我不怪你的?!彼恼Z氣強忍著悲傷,似乎是不想讓我為此重話感到愧疚。我必須得再說的狠一點才行。
只愿沒有我的將來,我所牽掛的少年,能繼續(xù)肆意的活下去。
我言不由衷堅定地說著:“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要找的人是我,看你一直這樣自作多情的樣子真的很好笑?,F(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需要你這個冤大頭,所以你可以滾了嗎?”
就像一直以來的信念徹底瓦解似的,他久久都沒有說話,默默地離開了。
隨著關(guān)門的聲音,確定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后,我急忙在桌上摸索出衛(wèi)生紙捂著嘴咳了幾聲。空氣中頓時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我仰起頭吸了口氣,然后淡定的將衛(wèi)生紙對折好丟進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