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美,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會有錯的。”這柔軟的白毛襯得江澄身軀更加修長,臉部線條也更加柔和了些,從那威嚴凌厲的江宗主變成了傲骨凌霜的江公子。魏無羨是越看越歡喜,拉著江澄出了門,上了街,這街上的攤位也一點沒變,遇見江宗主忙招呼道:“江宗主!小江公子!”
這話一出,不只那商販呆住了,魏無羨也呆住了,倒是江澄沒什么反應,點了頭,繼續(xù)牽著他往前走了。旁邊的大娘忙打了那人一巴掌,說道:“說什么不好,偏叫小江公子?!蹦巧特湆擂蔚幕氐溃骸拔疫@不是,一時忘了嗎,你看那公子,與小江公子也忒相像了吧。”
其實不只是他,就算隔了三月,隔了生死,這街道上任誰看了這兩人,都只會道江宗主和小江公子,只不過生生忍住了。
才短短一天,江家來了位新公子的消息就傳的滿天飛,眾說紛紜,知道他是莫玄羽的不少,揣測他和江宗主關(guān)系的人更是不少,而那在樓上開著窗的女子,又給自己畫了一幅新的畫,主角是身穿白裘紫袍的江宗主牽著黑衣少年,背景是蓮花塢這充滿煙火氣又人擠人的街道,江宗主就像一副堅實的壁壘,為身后少年隔絕了人群。
繞了一圈,魏無羨懷里有了煎餅,有了金平糖,手上有了糖葫蘆,還有蓮花糕。江澄看著忙著吃的魏無羨道:“你是沒吃飽還是怎的,買這么多吃得完嗎。”魏無羨每次想要什么,上輩子是直接賒賬,后來跟了江澄,拉拉他衣袖江澄就會給他買。
魏無羨其實也不是很餓,他只是想嘗嘗,拿回了夷陵老祖的記憶后,他也不完全是潮生,何況這些東西,他怎么吃也吃不膩,如同蓮藕排骨湯一樣。
但一聽江澄這么說,魏無羨就把那些他只咬了一口的糕點和糖葫蘆,一股腦塞到了江澄手里,“江澄我吃不下啦,你幫我吃吃唄?!焙髞砭妥兂蓛扇艘宦烦缘搅松徎ǔ刂虚g,江澄總算解決掉了那些糕點,轉(zhuǎn)頭見魏無羨還在嘴里咬著金平糖,一邊至少塞了三五顆,兩頰都鼓鼓的,像一只倉鼠,在月色的光輝下,魏無羨清晰的看見,江澄笑了。
他知道江澄在笑自己,但這糖就很甜呀,于是在嘴里的咬碎之后,又吞了幾顆,目下一觀四處無人,上前抓住了江澄衣襟,讓他低頭,兩唇相接,魏無羨將嘴里的糖用舌推到了江澄嘴里,東西放完就跑,在旁邊站直了身體裝正經(jīng)。
兩人看著眼前的荷花,上面的露珠晶瑩剔透。江澄沒咬這糖,而是含完之后,又從魏嬰的嘴里舔了幾顆過來,兩人就這樣喂來喂去,吃完了這包金平糖。然后魏嬰拉住了身前江澄的手,江澄也回握了他,在夜色的掩蓋下,牽著手走回了江家。
江澄心上原以為不會開的花,一朵朵的開了,原以為不會回來的人,其實一直在身邊,從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