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王頓足,背著身道:“嗯,我很生氣,你做錯了事?!?/p>
楊修將她轉過身來,執(zhí)拗道:“本公子敢作敢當,做錯了什么你就直說,別做這副嚇人的樣子?!?/p>
廣陵王似是氣笑了,握住了楊修的手掌道:“今日楊公子之過有三,迷不知歸。既如此,就由本王一一管教于你?!彼捯魟偮?,就隨手折了路邊的藤條抽在楊修掌心。
“?。V陵王你干嘛!”楊修驚得痛叫,掙扎起來。
廣陵王卻沒受楊修的影響,穩(wěn)穩(wěn)制住他繼續(xù)道:“一則,傳閱不良讀物,影響繡衣樓道德風氣,該罰。”
“你!你,你……打輕點啊……”楊修想反駁,卻窩囊地說不出其他話來,似乎也認同了廣陵王的理由,連掙扎也停了。
“二則,在王府擅自編排本王的私生活,散步謠言,該罰。”廣陵王又說出一條,隨后很快打了楊修第二下。
“三則……”
楊修閉眼忍耐,緊張地等廣陵王施予第三下責罰,想象中的疼痛卻遲遲沒有落下,他疑惑地睜開眼睛,卻看到廣陵王低頭輕輕吻在他被抽紅的手心。
楊修一怔,那柔軟的觸感如同落在了他的心上,使胸腔里跳動的節(jié)奏都漏了一拍。
“我對你有私心啊,德祖……”廣陵王抬起頭繼續(xù)道,“以往我從不在意別人如何拿我當談資,也會好奇看看嚴白虎那些閑書,剛才我卻出離憤怒了,不滿的情緒洶涌得令我自己都驚訝……于是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唯獨對你是自私的,想要和你的親密事成為獨屬于我們二人的秘密,無論好壞都不愿被旁人說道或干涉。”
原來是這樣,原來她也會這樣想……楊修恍然大悟,終于明白了差錯在哪里,他高興之余卻也感到委屈了,支支吾吾的,試圖將陌生的情緒組織成語言:“我只是、我原本只是想學會讓你也歡愉的法子……你總是單方面施予我,又單方面叫我等著。我還是什么也不懂,像個傻子。”
廣陵王聽得也楞住了。
楊修,以頑劣出名的跋扈公子哥兒,只要他想,有的是女子投懷送抱,他能保持純真已是難得。誰又能想到,與廣陵王結緣后,楊修卻更顯出專一體貼的內(nèi)里了,廣陵王不愿意做的事他還真沒有強迫過,他甚至拐彎抹角地去學書本里的技巧,只為了有可能哪一天用于取悅廣陵王。
這說來真的很不可思議,廣陵王竟從離經(jīng)叛道的楊修身上看出了一些書呆子氣,別扭得實在有些……可愛。
“我的德祖待我是真好,”廣陵王的氣來的快去的也快,黏糊糊地抱住楊修,“可我不后悔打了你,我想要你記著,關于此間的好與壞,都只能由我教給你。”
楊修體會到了“肉麻”一詞原來是真的會讓脊柱發(fā)癢,似打結的思緒被廣陵王徹底理順了般舒暢。他在放松下來的氣氛里卻忍不住嘴欠道:“哼,你這是又在給我畫餅了,拖著我,釣著我,手段好得很。”
“怎會,我可是想了很久很久,也暗示過你幾次,可惜……不提那些,現(xiàn)在總算是說開了,不如我們即刻行之?!睆V陵王撫摸過楊修的頭發(fā),這一次沒有被他拒絕。
“現(xiàn)在?”楊修突然有些發(fā)熱。
“嗯,現(xiàn)在,隨我來?!睆V陵王率先跳開,走在前方引入一個即將揭曉的秘密。
而楊修規(guī)規(guī)矩矩跟在廣陵王身后,忍不住偷偷用唇撫過了自己被打的地方,與廣陵王留下的印跡重迭,試圖以此緩解心中無法平息的緊張。
因為唯有那小小一塊皮膚,火辣辣的燙意消磨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