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園寺位于鬧市區(qū)和平郊的邊界。
說偏不偏,說近不近。
幾個僧人都是年輕面孔,一板一正地掃著地上的落葉。
城里的天氣善變,剛過中秋沒多久,樹葉就金黃金黃地成片落下,氣溫也漸漸逼近冬天。
來上香的施主不多,到救助站討飯吃的卻不少。
黃逸雯“攙扶”著柏桑去排隊,觀察到前面的人基本年齡在四五十歲左右,穿得也確實不像有錢的樣子,不禁感到唏噓。
她是冒牌來討飯的,良心過不太去。
正在這時,柏桑擰了一下她的胳膊,濃眉瞪直讓她趕緊說話。
原來,是一位拿著登記板的“老尼姑”來試探他們的情況。
“二位挺年輕的,怎么來此化緣?”
老尼姑的語氣雖然平緩,但免不了暗示他們吃飽了撐的。
黃逸雯緊張地臉都發(fā)紅了,社死般的豁出去,聲淚俱下演了好大一場戲。
“我老公他是個啞巴!腦子也在工地里被石磚砸壞了!”
“我們來醫(yī)院看醫(yī)生,錢花完了就被趕出來了嗚嗚……您行行好給口飯吃吧……”
柏桑在一邊聽著,墨鏡下面翻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
仗著他是啞巴,還給他瞎編毛病。
編得這么慘,真跟要飯的一樣。
她死定了。
但不得不承認,這樣一場演戲成功打動了老尼姑。
對方看他們的眼神都可憐不少,熱情地直接從側門把他們帶進救助站,讓他們在素食自助區(qū)隨便吃,晚上還可以在寺院里的齋房住。
“對了,你們貴姓?”
“他叫大豬!我叫小黃。”
黃逸雯搶答。
老尼姑問完名字,等他們坐下以后,又看了好幾眼才走。
準確來說,主要是在看柏桑。
“那個……我們是不是要用手抓飯?”黃逸雯心里顧著吃的,悄悄湊到柏桑耳邊問,“這樣才像從山里來的。”
柏桑摘下墨鏡,沖她翻了個大白眼。
“我們是人,不是猴?!?
他不耐煩地將聲音壓到最低,用腹語溝通也是殺手的基本素養(yǎng)之一。
“你不是裴樞的助理嘛?”黃逸雯以為柏桑很懂怎么吃飯,又好奇地問,“平時是不是要幫他夾夾菜什么的?”
柏桑氣得腦殼都要冒煙。
這就好比狼群里的頭狼和第二厲害的公狼,怎么能用助理來形容!活脫脫的就是侮辱人。
“人!可以自己吃飯!”
他咬牙切齒地憋出一句話,夾了兩塊青瓜消火。
黃逸雯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
她覺得柏桑是個奇奇怪怪的人。
先是莫名其妙地在醫(yī)院里救了她,然后又莫名奇妙地威脅她,還突然帶她來救助站。
奇怪歸奇怪,他和她相處的時候,似乎沒有他長得那么兇。
當然,他會揍別的人,下手的勁比街頭混混更猛一萬倍。
救助站里的很亂,多虧他在她身邊坐著,幾個臟兮兮的男人才不敢過來拼桌。
他不會是想跟她約會吧?
黃逸雯的腦海里忽然蹦出個想法。
柏桑對素菜沒什么胃口,正在暗中犀利地觀察情況,忽然聽見身邊的小白兔嗆了一下粥。
“你……”
他才說一個字,她就急忙堵住他的嘴。
余光的方向,老尼姑走過來了。
他們拙劣的演技幾乎隨時都會暴露,她尷尬得不行,只能硬著頭皮親了一下他。
以此掩蓋她的“啞巴老公”會說話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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