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他靦腆一笑,“我是打架?!?
傅言商沒說話,路梔正想看他在背后干嘛,忽然脖子后面一輕,他把掛石膏的綁帶提起一些,不再壓著脖子,瞬間輕松了不少。
傅言商:“走吧,上去?!?
“哎!等等等等,題還沒做完呢!姐姐,你晚點再回去,行嗎?”
路梔偏頭:“你先自己做,有不會的再來問我?!?
上樓的路上,她想起些什么,問傅言商:“你是怎么那么快算出來的?”
他口吻依然波瀾不驚:“瞎編的?!?
路梔:?
*
回房間過了會兒,陳姨也還是沒來,只是取的藥已經(jīng)原封不動放在桌上了,她問傅言商:“阿姨呢?”
他正在低頭看藥盒外面醫(yī)生的備注,聞言道:“我讓她先回去了?!?
“我今晚是準備住這里,明天還要看情況的,”她愣了下,“那她走了誰照顧我???”
“我不能照顧你?”
“不是……但是……”路梔慣性想捏耳垂,但兩只手都被打上石膏,只能作罷,“你……沒必要啊,你可以去忙你的事情,公司那么多項目,你工作又很忙,非給自己找活兒干嘛呢?!?
他從飲水機里接了半杯溫水,鋁片反扣,藥片掉了兩粒在掌心。
“我是你老公,你生病了,我來照顧你是理所應(yīng)當。”
“至于我的工作是什么、它忙不忙,和我要不要照顧你沒有關(guān)系?!彼f,“張嘴?!?
她啊了聲,條件反射道:“在、在這嗎?”
“我說吃藥?!?
路梔:“……”
“我問的就是吃藥,”她欲蓋彌彰地為自己辯駁,“吃藥張嘴,好像有點曖昧了。”
“……”
杯子里的玻璃吸管和杯沿撞出聲響,她不知道這個吸管哪來的,吃完藥之后又聽到他說:“很多人都把我看得很遙遠,我無所謂,但我希望你只把我當成丈夫,和我的身份沒有任何關(guān)系。別人老公能做的,我也能做?!?
“還有,”他說,“為什么不告訴我?”
她訥訥,音量變低:“我告訴你了啊……”
“你知道我在問什么,”他說,“因為你覺得我做得不夠好,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
“不是!”她說,“我不想顯得太依賴你,就,很多事我自己做也行,實在自己做不了的,我朋友、家里的阿姨幫我做也行,如果大大小小每一個節(jié)點我的第一反應(yīng)都是你,依賴性養(yǎng)成了就很難戒掉,那如果有時候你不在,我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該怎么做了……你明白嗎?”
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紗幔輕飄飄地晃動,不知道從哪里傳來叫喊聲,離得很遠,像隔了層透明的霧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