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父親
楚思一路疾走,跑得心跳氣喘,唯恐錯過航班,然而快到達(dá)機(jī)場時卻發(fā)現(xiàn)有白色粉末從公事包的破口撒出來。
太陽穴突突地跳,他升起不詳?shù)念A(yù)感。
打開一看,里面根本不是什么文件,而是幾袋白色粉末!
楚思驟然色變,公事包差點(diǎn)從手里掉下去,“這......!”
他是個聰明人,一冷靜下來便推斷出前因后果,能干出這種事的人除了他父親還能是誰!
出差是假的,是父親指使老板演的一場戲,為的是逼他走上絕路,不得不向他求援。
到時候在機(jī)場人贓俱獲,如果不想在牢里待幾十年甚至一輩子,除了投靠父親他別無他法。
報警沒用,父親肯定已經(jīng)把證據(jù)都處理干凈,警察不會查出什么來,只會牽連律師樓的人成為代罪羔羊。
楚思?xì)獾脺喩眍澏叮^握得咯咯響,深呼吸幾下強(qiáng)迫自己把滔天怒火壓下去,然后拿出手機(jī)。
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主動撥打父親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
“是你做的?” 楚思直奔主題,雖然是問句,但語氣里沒有疑問,平日溫和的嗓音此刻冷凝似冰。
對面頓了幾秒,一把低沉的聲音回道,“難得兒子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質(zhì)問我?”
楚思怒極反笑,“哈......你也知道我是你兒子?你非要把你的兒子毀掉才甘心嗎!”
若果留了運(yùn)毒的案底,別說當(dāng)律師,他這輩子連一份正當(dāng)工作都找不到,父親這一步棋不可謂不絕,徹底斷了他的后路。
“你終究要回來” 父親平靜而無容置疑道。
楚思握緊電話,“我寧愿當(dāng)清潔工也不會回去!你不會得逞!”
對面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小思啊......看你現(xiàn)在過得這么苦,你媽媽在天之靈該有多痛心啊”
他這句話如同倒進(jìn)熱油鍋的水,把楚思竭盡全力壓抑著的情緒徹底炸起來。
“你別用那張臟嘴提起她!” 一向溫文的楚思瞋目裂眥。
這個把媽媽逼死的賤人怎么好意思提起她!
“我不是你兒子,我沒有這樣的父親!”
吼完這句,楚思就掛斷了電話。
楚思打完電話,怒氣還在胸口翻騰,半晌才想起他還抱住裝著罪惡的公事包,一想到輕飄飄幾百克的粉末可以葬送多少人的一生,他就惡心得不行。
他走進(jìn)公廁,撕開塑料袋把里面的東西倒入馬桶,按下沖水掣,價值百萬的萬惡之源就流入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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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墨西哥一座私人莊園里。
“讓你見笑了,Tiger” 一名看不出年紀(jì)的男人無奈道,碧藍(lán)的眼眸如大海般幽深,眉宇間似有一絲憔悴。
虎背熊腰的Tiger陪笑道,“King你不用操心,等他在外面吃吃苦,再過幾年自然會回來”
“但愿如此吧,我這兒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倔強(qiáng),我也是逼不得已才用些手段,沒想到他這么激動,哎,不提了” King苦笑搖頭。
“那說些高興的,你還記不記得前段日子我說那批貨可能血本無歸?” Tiger的語氣有點(diǎn)雀躍。
“當(dāng)然記得,中緬邊境猛不防加強(qiáng)布防,好像是抓什么人,轟轟烈烈的,你那個帶貨的好巧不巧被殃及池魚”
“是抓捕非法傭兵團(tuán),真不知道緬甸政府發(fā)什么瘋,平時被反抗軍打壓得屁都不敢放一個,這次居然為了一個傭兵團(tuán)連同中國那邊調(diào)了軍隊(duì)過去。我收到消息時已經(jīng)沒抱有希望了,誰知道前幾天對家居然通知我收到貨了!”
King訝異挑眉,“竟然?那邊駐防嚴(yán)密得連蒼蠅都飛不過,那個人怎么逃出去的?”
“我也不知道,不過當(dāng)真有能耐,我打算多點(diǎn)用她”
Tiger似乎還有話想說,這時King咳了一聲。
他心中一緊,頓時停下話語,以為King有什么高見,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謙遜模樣,卻見對面的人手握虛拳掩著嘴部,再次克制地輕輕咳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