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ng端起茶杯,抿了口熱茶,隨后解釋道,“風寒而已,不必在意”
Tiger連忙關心,“這夏天就是麻煩,外面熱得要死,室內(nèi)空調(diào)大開,那溫差真是受不了,King您可要保重身體”
“嗯” King淡淡應了聲,當作回答了。
Tiger也不在意他敷衍的態(tài)度,繼續(xù)東拉西扯閑聊一餐。
說得差不多了,便忽然語氣一轉(zhuǎn),堆起一個諂媚的笑,“話說...King,你也知道最近緬甸禁毒突然加強了很多,燒了我?guī)灼浰诨ㄌ镉侄肆藥准覐S,我這邊...”
King打斷了他,直截了當?shù)溃澳阆爰佣嗌???/p>
“也不多,就五個百分比吧” Tiger忐忑地搓了搓手,五個百分比聼上去不多,但實際上對做大生意的差很遠。
King沒直接回答,而是輕笑一聲,笑得Tiger心里發(fā)寒。
他硬著頭皮解釋道,“我也是迫于無奈啊,市道不好,我真的沒辦法,再這樣下去我都養(yǎng)不起下面的人了”
King用那雙深沉的藍眸子睨著他,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Tiger,你知道的,我在金三角不止你這條線”
Tiger一聽便知道沒戲,他不能失去King這個壟斷墨西哥市場的大客戶,如果其他緬甸毒梟趁機拉攏King,他在緬甸就沒有立足之地。
所以無論Tiger心里多惱怒,臉上的笑容也沒敢落下,只能彎下龐大的身軀賠罪,“是我糊涂了,King這么關照我,我再加價就不厚道了,你大人有大量別放在心上啊”
King寬容地一擺手,“沒事,我也明白最近緬甸局勢不樂觀,這樣吧,一個百分比,如何?”
“可以!可以!謝謝King!” Tiger心里罵他吝嗇,嘴里卻感恩戴德道。
會面愉快地結(jié)束了,就在會議室的門關上后,King終于忍受不住喉嚨的不適,大聲咳嗽起來。
咳嗽斷斷續(xù)續(xù)持續(xù)了幾分鐘才總算平息,口腔里充斥著血腥的味道,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閉上眼睛,緩慢地呼吸,將肺部尖銳的痛楚壓下去。
辦公室里只有他的呼吸聲,倏然一陣鈴聲打破了寂靜。
他看了看來電,然后按下接聽鍵。
“King叔叔,計劃失敗了,是我辦事不力,沒做好清場” 年輕的男聲從話筒傳出。
“不用自責,我知道你盡力了,咳咳...他...咳咳咳” King被自己的咳嗽打斷了話。
良久,咳嗽聲止息,電話那邊沒有說話,不過King感受到他無聲的擔憂,安慰道,“我沒事,前幾天剛做完檢查,醫(yī)生說控制得挺好”
年輕男人回答,“嗯...那就好”
King繼續(xù)說,“你陪他發(fā)泄一下,免得他氣壞身子”
“我會的,你放心”
“嗯,辛苦你了,照顧他這么多年”
“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在外面的這段時間,還要麻煩你繼續(xù)看著他”
“我會看好他,那,計劃B什么時候開始?”
King微微嘆氣,“先擱置吧,別逼得太緊,再讓他玩玩吧”
“明白,那我先去處理別的事情,下次再跟你聯(lián)絡”
辦公室重歸寂寥。
鋪天的云層遮擋了月亮,King沉浸在陰影里,一頭金發(fā)顯得暗淡無光。
寬闊的辦公桌上放著一個相框,裝著一張發(fā)黃的菲林照片,相中人是個黑發(fā)女生,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唇紅齒白,笑起來有種天真無邪的氣質(zhì),她手里捧著一束盛開的月季花,鮮艷的花朵與她那么般配。
照片上有撕裂的痕跡,但又被仔細修復,只留下一條細細的痕。
King握起相框,拇指貼著玻璃,摩挲照片上的人臉,“親愛的,你兒子怎么就這么像你呢?感情用事,目光短淺,冥頑不靈”
他垂眸凝視著他的妻子,眼神眷戀又冰冷,像情人又似仇人。
“你說,我該拿你們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