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門仆收了銅錢,態(tài)度馬上轉(zhuǎn)喜說道:“若不然,你去‘綺紅樓’、‘翠蘿館’找找?!?/p>
阿香心一驚,她知道那些是什么地方。
她臉色一沉,便騎上原寶,去尋找那已把小憐遺忘,正尋歡作樂的負(fù)心人。
中原步出了“綺紅樓”,見到了牽著原寶的阿香,驚聲呼道:“阿香!你怎么在這里?”
阿香正要回話,卻突然有個(gè)聲音傳來:“咦?這不是馬家少主嗎?”
一個(gè)衣著飄逸,看來仙風(fēng)道骨的年輕男子從對街走來,對著中原打了聲招呼。
“你是──?”中原有些心不在焉,畢竟他急著問阿香何故找他,莫非憐兒出事了?
“在下孟佑,是您母親遠(yuǎn)房親戚的故友,那日馬少主大婚,我厚著臉皮去吃了貴府喜酒,沾沾喜氣?!泵嫌游⑿Φ?。
“喔,孟佑兄。”中原拱手作揖,余光見阿香靜候著,卻有些難耐浮躁。
孟佑看向阿香,雙眸里閃著清亮的光暉:“你是──劉家娘子的女使,對吧?”
阿香一愣,隨即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路過此地巧遇馬少主,恰逢這位女使姑娘亦在此處,一切莫不是機(jī)緣已到,馬少主,孟佑有一事想與二位提說,馬少主與姑娘可否方便?”孟佑眼帶笑意說道。
中原看向阿香,阿香點(diǎn)了點(diǎn)頭,于是三人趨往一家客棧,叫了些早點(diǎn),孟佑的表情開始肅穆了起來:“阿香姑娘,你可知,你家憐姑娘,嫁予的對象是何人?來自何處?”
阿香回道:“知道呀,他叫劉凡,是馬家當(dāng)家的至交,現(xiàn)下是親家了......我知道的就這么多?!?/p>
“不對?!泵嫌友劾镩W過一絲玩味的笑意:“他不叫劉凡?!?/p>
中原與阿香面面相覷,又看向了孟佑:“那他是......?”
“他誰也不是。”孟佑悠然的為三人倒起茶來:“他呀,是一條活了千年的蟒蛇,都成精了?!?/p>
中原只差沒給他一記白眼,原來這孟佑是個(gè)瘋子,他居然浪費(fèi)了時(shí)間,坐在這兒聽他胡言亂語!
可阿香卻沉默了,她立刻聯(lián)想到小憐好幾回說的“蛇麟”,難道......?
“我孟家自古以來,就是靈能世家,其中一位祖先就是那遠(yuǎn)古傳說里的孟婆,說來可能太玄虛,不過那日我去到府上吃喜酒,忽聞一陣怪味,轉(zhuǎn)頭一看,便看到了那劉凡進(jìn)門,我立刻看穿,馬家進(jìn)來了一條蟒蛇精,呵!還是一條相當(dāng)巨長的畜牲!”
“孟佑兄,你......你這越說越離譜了!”中原覺得這新朋友,似乎病得不輕吧,好像有些可憐,心中泛起了些同情。
“原哥兒,不是的......”阿香突然感到一陣頭皮發(fā)麻,毛骨悚然,雙手緊圈住自己泛起雞皮疙瘩的雙臂,一臉憂忡:“憐姐兒,她跟我說過很多次,在劉凡床上,看到了細(xì)碎的蛇麟皮,雖然她只見過一次......啊,還有一次,她看到了壁上有蛇影,那條蛇影看來巨大無比,在那墻上搖頭晃腦的......姑娘她嚇到暈了過去,病了好些天呢......”
中原聽聞,激動(dòng)萬分,他問道:“憐兒病了好些天?......阿香,你怎么能現(xiàn)在才告訴我?”
“原哥兒,你托那劉芙歡來告訴我,豈知她沒有把你的信箋給我,劉芙歡還要我轉(zhuǎn)告憐姐兒,你就要和她成親了,還要姑娘死了心,憐姑娘難過至極,傷心了好多天,可也無可奈何......嫁了劉凡后,劉凡常......常欺負(fù)她,他的猜疑心深重,劉家大門戒備森嚴(yán),除非他也在,否則我和憐姑娘都不能踏出一步,就這樣,姑娘她整日活在恐懼不安里......原哥兒,我今天冒死前來,就是想求您不知有什么法子,能救救我家姑娘?......姑娘,她現(xiàn)在被軟禁在......在......”阿香忽然痛哭了起來。
中原只覺得自己五內(nèi)俱焚,肝腸寸斷,哽咽問道:“她現(xiàn)在在哪里?”
“她被鎖在馬家一處柴房里,劉凡將她關(guān)在一個(gè)大狗籠里......”
中原淚如泉涌,站起身來,握緊腰間的劍鞘:“我去殺了那畜牲,救憐兒......”
一旁沉著不語的孟佑,舉起手來:“馬少主,你先別慌,先坐下來,我有個(gè)計(jì)劃。......蟒蛇精娶凡人女子,本就有違天理,如今它如此作怪橫行,我看不殺了它,也難以制止它繼續(xù)危害人間。
這精怪狡滑聰明,采女陰來維持自己容貌身形,可蛇精與女子交歡,一旦過度忘我,就是它最衰弱之時(shí),只要它一松懈了元神,就會(huì)原形畢露......那時(shí)它就只是一條畜牲,要砍要?dú)?,都輕而易舉......只是,問題來了,上哪兒去找能與它交歡的女子?沒有絕對的勇氣,尋常女子是無法面對的,很可能被殺害而丟了命?!?/p>
“我去!”阿香毫不猶豫,毅然決然說道:“我去誘惑劉凡!”
中原驚訝的看著她,而孟佑也看向了她,表情卻是平靜淡然,然而眼里閃過一絲奇異的光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