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間，本該如此生份。”元悅的聲音很好聽，柔情似水的，她的母親是江南人，她們曾經(jīng)一同返鄉(xiāng)，與京城人士相比，她的嗓子倒是有幾分吳儂軟語的溫柔。

從前每每聽到元悅的聲音，他就覺得如同百花盛開般怡人，如今她的一字一句卻是令他遍體身寒。

“你我已經(jīng)和離?！痹獝偰贸隽艘环馕募f給了容霽，容霽顫抖著接過，將紙攤開以后，這才理解到，這是一封和離書，上頭有元悅、元悅的父母的名字，也有他的父母的簽名落款。

婚姻本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依照當(dāng)朝律例，和離只要雙方父母的同意就能夠生效，這是一張完全合乎律法的和離書。

在律法之上，元悅已經(jīng)是個恢復(fù)單身的姑娘家。

而他，也已經(jīng)成了一個沒有妻子的男人。

“悅悅......”難受的感覺讓他心口疼痛不已，他睜大了一雙眼，努力地不讓淚水低落。

昂藏七尺男兒，如今卻脆弱得像個孩子。

“喚我元姑娘吧，這份和離書，我希望能有你的簽字，容大將軍，咱們當(dāng)初善始，如今也善終吧?！痹獝偟痛怪垌?，沒去看他悲傷的樣子。

心中已經(jīng)平靜無波了，不想受到他情緒的渲染。

是善始，兩情相悅，是善終，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他們兩個年紀(jì)都不小了，不該再互相折磨下去了。

“悅……元……元姑娘……”他反復(fù)開口了好幾次，這才把這個奇異的稱呼說出口，這輩子，他沒這么喚過她，在他心里，她依舊是他的妻，他不管律法，他只管要挽回她。

他心中還是有期冀的，畢竟元悅不辭千里的來樊城見他，她大可以書信一封告知他結(jié)果，不必來到這苦寒之地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