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迫不及待地點點頭。
“其實……”十二也壓低了聲音,湊到我耳邊小聲地說:“他們之間打了賭,誰都不提讓其他人走的事情,只要你跟其中任何人說了類似疑問某人怎么還沒走的話,那個人就自動離開?!?/p>
聽十二這么說,我一愣。
哈?
這里面,到底都包括哪些人啊?
看著我一臉呆滯的表情,十二哈哈大笑起來。
“那……”我被十二笑得有些臊,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那我們一路上怎么這么順利啊,以孟潯的性格不應(yīng)該這樣啊?!?/p>
按照我對孟潯的了解,他肯定會想著法子報復(fù)啊。
難道這又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因為他現(xiàn)在自身難保了啊?!笔煊X出了我的意圖也不多打趣我,跟著我的話題繼續(xù)說道:“那天夜里他被谷主一掌打出了很重的內(nèi)傷,現(xiàn)在怕是還在臥床休息呢?!?/p>
跟著十二的話,我好像都能想象得到,爹爹凌厲的掌風將孟潯一下打飛丈外的模樣。
“更何況,他體內(nèi)還有教主的蠱?!?/p>
等一下。
“江念清什么時候給他下蠱了?”我怎么從來不知道這回事。
“就在他中毒臥床休息的時候啊,我聯(lián)合御醫(yī)方大人在藥里做點手腳還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苯钋宓穆曇魪纳砗髠鱽?,沒有回頭我都能聽出他話里的笑意,“試毒有銀針,試蠱可是無解?!?/p>
話音未落,江念清的手已經(jīng)從身后攬上了我的腰,“大姐姐這么多疑問,不如來念清房間里,讓念清一個一個給大姐姐解答可好?”
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體態(tài),此刻微微躬下身子才能將唇瓣貼著我的耳邊低語。
溫熱的吐息讓帶來陣陣酥麻,從耳廓的軟骨一路往下躥,十二見狀況不太對一躍就出了院墻,留下我孤苦伶仃地站在原地。
“你……你傷好了?。俊蔽疑陨話暝艘幌聟s發(fā)現(xiàn)他的力氣果然還是不是我能抗衡的,只能渾身僵硬地維持原狀。
“沒有呢,還疼著?!币惶崞饌?,江念清立刻就放軟了語氣,“畢竟捅出了一個大窟窿呢,大姐姐要不要看看?”
“不要不要!”我連忙拒絕。
我又不是沒看過!
說起這個,我又覺得一陣煩悶,因為肩骨完全碎了,叔叔也拿這個沒有辦法,換句話說,江念清因為那一箭,他的左手已經(jīng)……算是廢了。
身后的江念清沉默了片刻,開口道:“大姐姐現(xiàn)在是不是覺得對我有愧疚才不好意思讓我走的?”
為什么突然這么說?
大概是遇到了江念清難得正經(jīng)的時刻,我竟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愧疚,當然有,可是因為愧疚而拖泥帶水,豈不是更過分嗎?
江念清和其他人都不一樣,他可以回魔教去,雖說沒了一只手,可是我相信左右護法依然會是他得力的左膀右臂。
他沒有一個非要住在方家老宅不可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