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女,這次你可是病得夠重了,足足昏睡了半月有余呢?!毕乱豢?,叔叔便又正襟危坐了起來,好像那一瞬間的色氣都是我的錯覺。
“叔叔是……來給我治病的?”我看著叔叔,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個皇宮里除了孟潯還有誰可以自作主張請來叔叔呢,可這樣的話我就更不懂了,一個人為什么會這么的反反復復呢。
我的性命在他眼里,到底算是什么東西呢。
“是?!笔迨迥樕闲σ鉂u深,雙眸笑意盈盈,就像是煥發(fā)著熠熠光彩的黑曜石,“順便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我下意識地重復了這個詞。
“我們很快會接你出宮的?!闭f著,他的手指拂過我的額頭,帶去了多余的汗珠。
出宮?
我一愣。
“可…”可重點從來都不是出宮啊,以爹爹的武功他若是想帶我出宮是易如反掌的事情,難道……
擦去汗珠,叔叔的手卻是沒有要離去的意思,而是又仔細地將我那些已經(jīng)被汗浸透的頭發(fā)撥開,“就是你想的那樣?!?/p>
心頭微動,我一時之間還反應(yīng)不過來,有些呆愣地看著眼前仿若謫仙般的男人。
江念清……反水了?
可是,為什么?
“是因為你們拿毒典里的秘密和他交換了嗎?”對于江念清,我總是忍不住把他的所作所為與利益陰謀相掛鉤。
聽見我的問題,叔叔眼底笑意更甚,讓他整張臉龐都散發(fā)著暖光。
爹爹恐怕是一輩子也不會露出像叔叔這樣的表情。
正因為如此我才能總是在第一次弄錯之后的每一次都非常快很準的分出,到底誰是叔叔,誰是爹爹。
“反正小侄女先把身體養(yǎng)好,等著我們把你接出去?!闭f罷,叔叔臉上笑意不減,那眼底卻是慢慢冉升出了一股涼意,“我們正好也籌備得差不多了。”
“籌備……什么?”我問出口才發(fā)覺自己問了個傻問題。
“當然是給皇上的謝禮啊。”這句話很明顯透著一股森然的味道,“感謝他幫我們照顧了小侄女這么久?!?/p>
照顧兩字,叔叔咬的尤其重,幾乎是一字一字地往外拋出。
叔叔果然是一條大尾巴狼??!
若是與叔叔為敵,叔叔這樣的敵人該有多討人厭啊……
“那……你們要一切小心啊?!碑吘姑蠞∫膊皇且粋€吃素的,肚子里的彎彎繞多了去了。
更何況我總覺得江念清的突然反水讓我覺得不太對勁,別到時候又是一個大陷阱。
“小侄女,你現(xiàn)在只要好好休息,其他的交給我們?!闭f完,叔叔摸了摸我的頭,臉上那胸有成竹的笑容讓我不由得感到一陣安心。
“對了?!蔽彝蝗幌肫鹩▓@的事情,“那天是怎么回事兒啊,為什么……為什么我會獲救?”
說實話我還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呢,畢竟麗妃的殺意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侍衛(wèi)當時又離我那么遠,等他們跑過來的功夫我都已經(jīng)嗝屁了。
“麗妃的母家結(jié)黨營私貪污腐敗中飽私囊,這在朝中不是什么秘密,新帝登基國庫虛空,自然是要想些法子填補國庫。”叔叔說,“皇帝需要個發(fā)火的由頭,你明白了嗎,小侄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