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心虛的苦苦掙扎了半響,才擠出聲音,鼓著勇氣,小心翼翼道:“那個,我若坦白一件事兒,你聽后可千萬要忍住,別動氣才行?!泵蛎虼接盅a充了一句:“你能否先答應我,知道了以后不動怒?。 ?/p>
“唯一,算了,我不想知道了……我累了,想睡會兒了?!毕聰康哪薏⑽磾E起,兩眉微蹙,仿佛真要睡著一般:“你愿意如何,那是你自己選的路,我無權干涉的。若你真的想同他在一塊兒,我便放手?!闭f話時,語氣平淡的可以,全無高低起伏。他依舊蹙眉合目,看都沒看她一眼,卻突然握住她的手,包在掌中:“哪怕真的想離開,可否等我醒來再將手抽出?!?/p>
艙內好安靜,靜到似乎連心跳聲、呼吸聲都能細細捕捉?;蛟S是貼得太近,在這小小的方寸之內,彼此的氣息避無可避的交融,他嗅到她發(fā)間身上的竹墨香氣,微的一怔,隨即明白過來那氣味是被自個兒所沾染上的。他身上的味道悄悄流向了她啊……
說放手,就能瀟灑放手嗎?若真放手了,那為何想想而已,便能時時刻刻感覺到心房疼的不行?
他沒辦法捉摸她的心思,但知曉有什么在自個的內心翻騰變化著。強自按捺住,未爆發(fā)出來,那是他的陰暗面,卻是最最真實。
好半響過去,她突然將手貼到了他的臉上。像被吸住一般,輕輕的碰觸著他面龐的輪廓,似帶著滿滿的情愫。
“瑾之……玉瑾之……”她恍惚喚著。
兩人側臥在榻上,面對著面,離得好近好近,近到只需把臉往前一湊,就能親到對方。
“瑾之……玉郎……”他仍舊不語,真是睡熟了似得,于是她把臉湊近……親了他的唇。
四片唇瓣輕輕相貼,柔軟輕觸,她不敢壓太緊,就這樣大膽卻又無膽的偷香竊玉,只是眸中竟已涌淚。
頭往后撤,離開他的嘴,她平復了呼吸,淚水卻也跟著溢出眼眶。
為何要哭?她也鬧不明白,或許只是覺得被誤解了委屈,或許只是覺得他別扭的脾氣讓她氣惱?
用手背擦掉眸底的迷蒙,揚睫,她整個愣了住。
男人那雙桃花長目此時正凝望著她,眼神沈靜,最深最深的黛紫色瞳心卻閃爍著似笑非笑的不明渦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