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郁家夫人送來拜帖?!庇^墨將帖子奉上,知曉他家大人一向?qū)δ巧蚴细裢怅P(guān)注,因此林管家送來帖子,他可不敢耽擱,立即送來。
“郁家?怎會這個時候送來拜帖?”于言銘想不到她會有何事尋自己。
“郁家老爺失蹤已久,說是墜崖身亡。不過,這幾日有人盯著郁家,瞧著只有一個女人家,想要圖謀家產(chǎn)呢?!庇^墨這幾日也有聽聞,對此無賴做法甚為不齒。
“原來如此,吊她兩日,便允她進府罷?!庇谘糟懽杂兴叫模阅菧叵嘁娝讶粍有?。
前幾日粥棚見她所舉,又讓他深陷兩分。往日看她有婦之夫不敢妄動,如此一來,倒是他的機會來了。
不能自己一人煎熬,需得吊她兩日,吃吃苦頭,方能顯出自己能耐。想著那美人投入自己懷中,嬌嬌軟軟的模樣,他已先軟了心腸。又吩咐下去,“盯著郁府,護著些那沈氏,不可讓人欺了去。”
“是?!?/p>
于言銘這才好好地打開那拜帖,細(xì)細(xì)研讀,讀到那處造紙秘方,他猛然坐直身體,恍然大悟,怪不得她出手如此大方。
掌握了造紙技藝,何愁紙不夠用?當(dāng)朝造紙技藝低下,造出的紙粗糙不堪,顏色不佳,還極易破損,筆墨易散。有段時間,也有佳品紙張供上,誰知突然就斷了供應(yīng),再難尋求。
如今這沈氏若是無虛言,想必這里頭又另有隱秘。
這廂縣令大爺使壞晾那沈氏兩日,心卻直系在人家身上,時不時要喚觀硯、觀墨去查看郁府狀況。聽聞那家潑皮還鬧的厲害,沈氏只二門不邁,吩咐家中護衛(wèi)嚴(yán)防死守,莫讓人趁虛而入。
于言銘想著那女子為她夫君黯然神傷,香魂欲斷的場面,也不知自己是心疼多些還是醋意更甚。
春娘這邊卻是焦頭爛額,那郁光一家既動了貪心豈能罷休,整日里在府門前鬧個不休,若是放進府來又是打滾又是撒潑,混不吝的樣子實在可恨。
左等右等卻又等不到縣令的回信,實在焦心。
又有那不安分的仆婦小廝想要趁亂卷了府內(nèi)寶物潛逃,一一被程淮所派護衛(wèi)攔截回來,情節(jié)嚴(yán)重者當(dāng)眾賞下板子,活活打死。殺雞儆猴效果頗佳,又有春娘恩威并施,將府中混亂一力壓下。
那尋常合作的商家聽聞郁家老爺噩耗,紛紛前來奉上喪儀,關(guān)切一番。也有怕郁府一蹶不振的,影響生意往來,但看沈氏還算鎮(zhèn)定且之前郁云章已將大半事物交由沈氏打理,還算放心,吊唁過便走了。
只是也有那不放心的,怕那沈氏不會經(jīng)商之道,怕她卷款一跑了之的,紛紛拿了貨條子來索取銀兩。
只這么多家,數(shù)額頗具,再者銀錢都壓在貨物上,一時竟湊不齊貨款。只那些人咄咄逼人,大有不拿出錢財便不走的架勢。
其中以那城南董家為首,董易開此人素有鐵公雞之名,又一貫的看不起婦人,如今男女同權(quán),令他嗤之以鼻。此次郁家老爺遭難,他再沒有跟郁家合作的道理,因而他肅著面孔,一雙鷹眼緊緊盯著春娘,“今日便請夫人將貨款與在下結(jié)清,以后就不叨擾貴府了?!?/p>
春娘暗恨他牽頭引了一眾商家前來,若是一家,結(jié)了便是,只這么多加起來數(shù)目就大了。
貨款又壓著,再則老爺后事操辦花銷也大,在這節(jié)骨眼上,真不是君子所為。
“錢貨兩清這是自然,只是為我所知,這批貨物還未交接清楚,怎么董老板就來結(jié)貨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