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殯這天,天陰沉沉的,狂風(fēng)掀起無數(shù)的白色紙錢,因郁家老爺?shù)倪z體未尋到,只得將他臨終的衣物碎布以及隨身玉佩一齊立了衣冠冢。
春娘一襲白色孝衣,風(fēng)吹起衣擺,幾欲將她瘦削的身體幾欲吹倒。等那衣冠終于被放置入那備好的風(fēng)水寶地,春娘終于紅著眼癱軟在地,塵埃落定,陰陽相隔,再也沒有人溫言關(guān)懷,再?zèng)]有人在自己危難之際挺身而出,也沒有人將自己抱在懷中使壞,將自己壓在身下柔情蜜意。
春娘被灌了些糖水,終于能被攙扶著站起,只那郁光一家還不愿安生,將那郁家寶推上前來。
“夫人,您看老爺入土竟也沒有人摔盆磕頭,多凄涼,老爺在地下想必也不會(huì)閉眼哪?!蹦菑埵弦粋€(gè)勁在旁勸說,郁家其他旁支聞得風(fēng)聲也齊齊趕來祭奠,不免有些眼紅這偌大家產(chǎn)的,一時(shí)場(chǎng)面十分難看。
春娘恨她沒有眼色,在老爺安葬之際渾鬧開來,還說些什么老爺不能入土為安之話,確實(shí)惹惱她,“放肆,誰讓你胡言亂語。老爺自有親兒子磕頭盡孝,你們算是個(gè)什么東西?!”
她難得發(fā)怒,此刻肅著面容,兩眼瞪起直盯著張氏不敢再看。而那貪心始終占據(jù)上風(fēng),她大聲嚷開,“你這惡婦,為了霸占郁家家產(chǎn),不讓我家寶過繼,讓云章老爺斷了香火,實(shí)在用心狠毒哪你?!?/p>
又一下子撲在地上,假擦著淚,號(hào)喪一般,仿若比在場(chǎng)每一個(gè)人都要傷心。“可憐的老爺,落土也不能安眠哪。”
“惡婦要絕郁家的后哪?!?/p>
翠蘭氣絕,“你這潑婦,我家老爺自有親兒,要你瞎嚷,看我家老爺不跳起來罵你個(gè)狼心狗肺的東西!”
張氏一愣,自是不怕這鬼神之言,還是真金白銀更為真切,“你這丫頭別唬人,若是老爺知曉我家寶過他名下,泉下有知也會(huì)樂壞了的。他那親兒,誰知還在不在,說不得在地下早遇見了?!?/p>
趙奕忙完回到這邊,聽這潑婦胡言亂語,怒火叢生,一腳踹上她胸口,“你這婆娘,胡沁些什么!”
張氏被踹翻在地,捂著胸口哎哎苦叫,“好啊,連姘頭都尋好了,老爺哪,你可是看走眼了,娶了個(gè)毒婦啊?!?/p>
趙奕被說中心思,卻恨她胡亂壞了春娘清譽(yù),“張嘴就胡說,潑婦放肆?!?/p>
說著又上前踢去,卻不妨從邊上跑來一人,將他猛地撞開,直往春娘那邊奔去,又有兩人來纏住趙奕。
那人撥開擋在春娘面前的翠竹翠蘭兩人,直擊春娘,她隨即轉(zhuǎn)身跑去,眼光一瞥看見那刀尖泛著冷光,急急地向自己刺來,心中大驚。奈何她近日來茶飯不思,渾身沒力,跑也不快,眼看著那人已至跟前,刀尖更是刺穿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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