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機場的時候,梁鹿行李也被送到了。
肖欽沒能和她一塊走,一是梁鹿拒絕,一是肖宏巖看到報道,打來電話叫他回家談話。
當日飛往A市的最后一班機就快起飛,梁鹿魂不守舍,拉了行李轉(zhuǎn)身就要走,肖欽到底不甘心,拽住她。
有些迷蒙地抬頭,眼神半天才聚焦在肖欽臉上,他峻目肅沉,終是嘆一口氣,“忘了我和你說過什么了?”
“出了事還有我?!?/p>
嘴唇動了又動,梁鹿的聲音像是飄忽出來的,“我很亂,我真的怕了,我爸……我爸他要是……”她說著,眼底又蘊蓄出淚花,無助地像是轉(zhuǎn)過拐角突然迷路的孩子。
都說事情沒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時,不能體會當事人的心情,可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早已深深牽扯肖欽的神經(jīng)。
他不能讓她就這樣一身慌亂地趕路。
“梁鹿?!彼兴Z氣沉著嚴肅,“你還信不信我?”
同樣人來人往的機場,梁鹿突然想起梁行長剛出事那次,她坐在機場接到他的電話,也是這樣臨危不亂的語氣,給了她莫大的勇氣和信念。
自己怎么就忘了,是他做協(xié)調(diào)下功夫,梁行長才安然無恙回到家里,也是他不辭勞苦地兩地往返,盡力安撫她的情緒。他從來都是一心為她打算的,她怎么就忘了這些呢?
她怎么能不信他?
眼里淚水未消,臉上神色卻清明許多,梁鹿看著肖欽,點頭。
而他沒有說話,只是朝她伸出手掌,那樣堅定沉默,梁鹿不再猶豫,松開拉著行李的手,握上去,走進他懷里。
他的聲音清晰有力,像一根根看不見的線,鉆進腦袋,縷清她繁亂無端的頭緒,“黑白有序,這話是你自己說的,梁行長既然是清白的,就總有真相大白的時候,耐心等一等,只要我在,就不會讓你們委屈?!?/p>
“對不起?!绷郝拐f,耳朵貼著他的胸膛,伴隨那穩(wěn)健的心跳,她流失的理智和堅強仿佛在漸漸回籠,“是我剛才太任性,我……”
“我知道。”臂膀有力收緊,男人硬朗的氣息突然泄露幾分柔軟,拍著她的背說:“只是下一次不要再用摘掉戒指威脅我了好嗎?我會失控的。”
“嗯,我答應(yīng)你?!?/p>
側(cè)頭在她發(fā)邊一吻,肖欽終于松開她,“快去吧,照顧好你爸媽,剩下的交給我?!?/p>
梁鹿始終記著他說的這番話,仿佛一個有了目標的戰(zhàn)士,穿過白皚無邊的漫漫大雪,走上屬于自己的戰(zhàn)場。
下了飛機,已是第二天凌晨,梁鹿直奔醫(yī)院。
梁行長已經(jīng)完成溶栓治療,脫離生命危險,轉(zhuǎn)入ICU病房觀察,田女士也情緒穩(wěn)定了許多。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