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有少主送的靈藥,這點小傷準好……等等!怎么還那么紅?!”小王管事說著說著,視線停在我臉上,他忽然走近,抓住我湊近看了看,皺眉道,“冥少主送你的藥怎么沒有涂?”
“她又不是傻瓜,當然有涂。”石頭急忙護著我往后退。
小王管事放開手,在空氣中嗅了兩下,然后饒有興致地看了石頭一眼:“那藥有很重的蓮花味!而且用了兩天,疤痕的狀態(tài)應(yīng)該會好很多?!?/p>
“我體質(zhì)好得慢,今天出門太急,也忘了涂?!蔽医妻q。
“傻丫頭,那藥價值不菲,而且是少主賞你的東西,讓你娘別太偏心眼,只顧兒子不顧閨女,毀了臉將來怎么找婆家……”小王管事閑得蛋痛,本想繼續(xù)說教,幸好李寡婦備齊了貨,他唯恐誤了差事,便急急離去,不再理論。
我擦擦汗,回過頭。
石頭的臉已經(jīng)黑了,他一把將想逃跑的我拖去小巷,單手便抓住我的雙腕,狠狠按在墻壁上牢牢固定。
“不要亂來!小心我告訴你爹!”石頭比我高大半個頭,俯下身來就是一片陰影,再加上動彈不得的雙手,讓我很有壓力,只好繼續(xù)用告御狀來威脅。
“閉嘴!”石頭低下頭,用另一只手固定住我的腦袋,然后將鼻子湊近我嘴邊,唇幾乎吻上下巴,然后聞了又聞,我差點以為他欲行不軌,想叫非禮,他才抬起頭,憤怒地指責(zé),“你傷口上果然沒有藥味!為什么不涂?!”
“這個……”事實擺在眼前,我陣陣心虛,躊躇著尋找借口。
石頭直直盯著我的眼睛一會,又忽然別過頭去,猶豫半天后,小聲問:“傻丫頭,你真的那么喜歡我?想故意讓傷口好不了?”
春日微寒,我額上卻沁出大顆大顆的冷汗。
石頭這個問題實在不好回答,為了避開原著劇情,將他好好培養(yǎng)成未來丈夫的心思我是有一點的??墒沁@家伙除了模樣還有幾分可愛外,終日調(diào)皮搗蛋,打雞揍狗,橫行霸道,大字不識幾個,遇事就喜歡用強,實在不是我欣賞的好孩子典范。
而且我芳齡二十一,性取向正常,審美正常,絕無戀童傾向,要我昧著良心說喜歡八歲小孩,要和他談情說愛……就算我想做怪姐姐,也拉不下這個臉。
“怎么了?”石頭皺著眉頭又問了一次,聲音更是不滿。
“我當然喜歡你!”人要為現(xiàn)實放棄原則,衡量再三,我最終還是決定不要臉了。
石頭飛快地掃了我眼睛幾眼,忽然停住視線,嘴角向右上角輕勾,微微笑起來,尖尖的小虎牙在暗處格外雪亮,仿佛要將人撕碎吃下肚去,他一字一頓地說:“你!騙!人!”
“絕對沒有!”面對那雙清澈的眸子,所剩不多的良心開始拷問我的靈魂,欺騙小孩感情的罪惡感在腦海中翻騰,讓平時很少撒謊的我,更加不安。
“還死鴨子嘴硬!”石頭似乎比平時更憤怒,指關(guān)節(jié)捏得格格作響,他忍不住伸出雙手抓住我臉頰,狠狠揉捏了好幾下,然后拉近說,“別以為我沒留意,你這死丫頭眼珠子亂轉(zhuǎn)的時候,絕對是在撒謊算計人!快說!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雖說古代小孩子早熟,不好哄,我也被他說話口氣惹怒了,干脆破罐子破摔:“誰想嫁給你!要不要涂藥是我的事,我確實不喜歡你,就算傷口好不了,我也不嫁你,總行了吧?”
“誰稀罕你喜歡?!用話試試你就不打自招了!少自以為是!我將來的老婆肯定是賢慧美人!誰要你這個丑八怪!就算你哭著要嫁,我也不娶!”石頭憤憤然甩開手,轉(zhuǎn)身就走。
計劃失敗,我郁悶地聳聳肩,小聲嘟囔:“不娶就不娶,大不了找備胎?!?/p>
石頭剛走到巷口,立刻回過頭來鄙視:“我最討厭你這種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