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媽媽等在門前,楚楚的身影從月洞門出來,迎上去客氣笑了笑,“姑娘來了,大姑娘在后頭等著呢?!?/p>
“有勞媽媽。”楚楚雙手疊著,欠了欠身。
李夫人宴請周夫人母女,李湉湉早將周敏敏和邱書慧叫到后堂小客廳說話。
還沒進門,便聽里頭說笑的聲音傳出來。周敏敏自來愛跟李湉湉斗來比去,從小較勁兒到大,前些時候得知李湉湉許了那樣一戶好人家,很是頹然了些。
以免李湉湉跟她炫耀,躲了許久,偏從周夫人話頭里得知李夫人相中了她,于是斗志昂揚起來,雖極是不屑討好李湉湉,也暫時避其鋒芒。
李湉湉支起手,從發(fā)髻上撫過,“家里商行上月從京都回來,哥哥特意囑咐,給我?guī)Я诉@支赤金牡丹扇釵,瞧著可還行。”
茂密齊整的飛仙髻,富貴花紋的首飾,只既然用了掌盤大的金飾,鬢發(fā)上墜云紋篦,失了自然簡單,過于匠氣雕琢。
看破不說破,周敏敏自腋下抽出白紡綢繡黑蝴蝶的手絹,掩住嘴,笑道:“知道小將軍疼你,我沒好兄長,拿來顯擺做什么?”
有李軫這樣年輕有為,手握兵權的哥哥,倍受寵愛,一直是李湉湉優(yōu)越眾人的地方,她笑道:“有什么稀罕的,你若喜歡,等他們再去,知會一聲,京都什么流行的樣式?jīng)]有?!?/p>
若叫周敏敏拿李湉湉的手軟,往后處處捧著她,那是萬萬不能,只是一想到母親的話,若想進李家的門,李湉湉不但不能得罪,還得好生穩(wěn)住,便不好落她面子。
邱書慧瞧兩人蠲棄前嫌,你好我好的虛偽樣子,一陣牙酸。心里暗恨,分明是她先相中的李家,說好了幫忙,沒頭沒尾的,她的好表妹倒自己巴結起李湉湉了。打的什么主意當誰啞巴瞎子呢。
她噗呲笑道:“表妹先兒還跟我說,只有那些沒什么根基的破落戶,點子見識沒有,穿的帶的使勁兒堆金聚銀,只怕不能顯出他家的富貴?!毖凵駜和顪彍忣^上斜瞅一眼,“——我不是說湉妹妹,你們瞧瞧,二姑娘這一身青蔥的顏色,配上頭上這清淡的海棠玉簪,倒難得清極雅極?!?/p>
楚楚看了邱書慧一眼,后者仿佛沒察覺有什么不對,吃吃的笑。周敏敏和李湉湉早變了臉色,事已至此,解釋反倒欲蓋彌彰,周敏敏淡淡道:“表姐何必狹隘至此,殊不知再美的裝飾給街上那些乞兒,也不過明珠暗投。反過來,真正的美人,就是披麻布著粗棉,也叫人過目難忘。湉湉這樣難得的品貌,只有她方不辱沒這一身錦繡。”
邱書慧嘴皮扯了扯,也不敢過分得罪周敏敏,便閉上了嘴。楚楚遭這一場無妄之災,唯恐邱書慧在拉她作筏子刺人,坐了會子,從后頭長廊下去,七拐八拐,拾階躲進樓館。
后臺臨著小湖,長廊圍繞,流水清幽幽的,成串的鯉魚躥過,飛梭進岸邊的蘆葦蕩,小溪從外頭引進來,潺潺的細流注進池子。楚楚將魚食一分為二,扔進湖里,魚兒一閃而過,沒了蹤跡。
專注著自己手頭,身后來了人也沒發(fā)覺,被人一把攬進懷里嚇了一跳。
“是我?!?/p>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懷抱,楚楚輕吁口氣,偏作對,“是旁人倒罷了,是你才叫人害怕。”
“哦?”他不滿,含住嘴邊嫩白的耳垂用虎牙尖磨了磨,“我又是什么惡人,還讓你避如蛇蝎了。阿楚,好好說,想好了再說?!?/p>
耳朵燒紅,暖色如滴入水中的紅墨暈染開,用力的舔吸讓她渾身一顫,楚楚哼了一聲,四顧無人也膽戰(zhàn)心驚,小聲道:“人來人往的,給人看見了?!?/p>
“那沒人的地方,你就依我了?”
楚楚臉也開始發(fā)燙,李軫摟著人,旋進館里深處,發(fā)難,“阿楚還沒回答我?!?/p>
這地兒雖時常沒人來,也定時有仆婦打掃,干凈是干凈了,過于寂靜,一點聲響也無。高大的身軀壓下來,寬背厚實的肩臂,將嬌小的倩影籠罩的一絲不露,楚楚惱了,“就是奸惡之人,難以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也有懼怕的時候,總能治住他。哪個像你,軟硬不吃,油鹽不進。”
李軫埋下頭,抵在她額頭上,低笑,“不對,你說的不對?!鳖D了頓,聲音含了一絲暗昧,“誰說我不吃軟的,分明好吃的很,每嘗一次都叫人食髓知味,欲罷不能。咸咸的我也愛,最喜歡的味道,多少都不膩?!?/p>
楚楚反應了好一會兒,感覺他的手撈起裙子探進去,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氣的臉蛋漲紅,欲罵又羞于啟齒。手忙腳亂顧上不顧下,揉搓的渾身軟爛。
又被堵住嘴,嗚嗚的小聲抵抗更誘人來欺負,銀色的細絲從口齒相依的縫隙里淌出,身子一緊,夾住摸索進來的指頭進退不得。
李軫耐心好的很,慢慢抽插了一會兒,順著手指流出滑膩膩的熱液,覺得差不多了,解開褲頭,彈出早已氣勢洶洶的巨物,抬起一條玉腿架在臂彎,腰上使勁往里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