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糜(3)
“白懸,你他媽的是瘋了?!崩桁o珩罕見地,滿臉盛怒,一過來就把白懸面前的酒瓶摔了個粉碎。
劈里啪啦的破碎聲一響,膩在男人懷里的女人尖叫一聲,逃命似的起身避開,白懸卻仍舊慵懶地靠在沙發(fā)上,絲毫不為所動。
黎靜珩揪著他的衣領(lǐng)把他拽起來,直勾勾的眼神十分瘆人,“挑了個判死刑的癮君子,讓他去傷害黎晝,你簡直喪心病狂!覺得我不敢抓你?我做給你看。”
話音一落,“哢噠”一聲,白懸一只手直接被拷上。
他低頭瞥了眼,十分平靜,抬眸子盯著黎靜珩,“我們的檢察長怕是忘了,自己也是換妻俱樂部的大股東,每個月都拿著幾百萬的非法利潤,查出來夠你坐穿牢底?!?/p>
黎靜珩當(dāng)然早有準備,冷冷地挑起嘴角,“那你就來捅,能不能把我告進去?!?/p>
白懸抬起被拷的那只手,慢悠悠地晃了晃,“那你就試試,到底有沒有本事找到指控我的證據(jù)?!?/p>
事發(fā)的樓道不僅沒有監(jiān)控,人都已經(jīng)被黎晝給斃了,沒有任何痕跡和證據(jù)指向白懸。他們一個個的都是人精,早就給自己想好退路。
黎靜珩頓時寒了眼,兩個男人又開始對峙。
他跟白懸不對付,似乎天生氣場相沖,剛開始一幫人合作時,他倆就互看不順眼。黎靜珩是典型的道貌岸然、衣冠禽獸,不管私底下多壞多淫,面上總得看著正經(jīng)優(yōu)雅。而白懸是藏都不屑藏的人渣,面上壞,骨子里更壞。
所幸,每次他們碰頭,都至少有三人在場,其他人會及時勸開他倆,這次也不例外。又被另外的人打斷劍拔弩張的氛圍。
“靜珩,白懸的本意不是傷害你弟,他只是想留黎晝一個把柄。不然,何必要挑一個毫無殺傷力的人?”
白懸并不順著臺階下,反倒立馬質(zhì)問黎靜珩:“你說讓他收手,做到了嗎?你在我這已經(jīng)喪失信譽,我當(dāng)然要自己動手?!?/p>
就算被拷著他都肆無忌憚,逼近黎靜珩說,“這要是其他人,早被我摁死,看你的面子上才緩到今天,你答應(yīng)也好,不答應(yīng)也罷,我白懸沒有征求你的意見?!?/p>
黎靜珩也不是個好惹的,嘴角一沉直接把白懸另一只手也銬起來,“煩請白司長跟我走一趟,好好解釋,為什么死刑犯里平白少了一個?!?/p>
“現(xiàn)在風(fēng)聲這么緊,你們還要內(nèi)斗?”其中一個上前阻止,“靜珩,把白懸松開?!?/p>
“不,”他盯著白懸的眼睛,說話一字一頓,“我、查、定、了。”
黎晝在檢察院辦事,離開時正好碰到白懸進來,兩個男人的目光一相撞,氣氛即刻變了。不同于先前的劍拔弩張,那分明是一種暗暗的較量和挑釁,激流壓抑地涌動著——只是誰都沒有先挑破。其實,都到現(xiàn)在這時候了,他們已經(jīng)把對方摸的很清楚,只是,都穿著鎧甲。現(xiàn)在就比誰更有手段,能把對方就地正法,或者,挖出軟肋。
白懸篤定黎晝的軟肋是宛秋。這女人就是他送過去勾引黎警官淪陷的棋子,沒有巧合,什么住在他對面,又直播給他看,恰巧還是處女……這一切都是專門,給黎晝設(shè)的局。
而黎晝……
兩個男人誰都沒有先開口,但也沒有移開目光,仍是相互盯著。
黎晝掏出一根煙,點燃。那銳利的眸光可算垂了下去,看似,率先退出這場較量。
但白懸經(jīng)過他身邊時,他驀地開口:“言嫣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