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懸沒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只是腳步微頓。
——但足夠了。
黎晝?nèi)远⒅搁g閃動的火光,“這女孩不是已經(jīng)被賣掉?可我還看到了她。白懸,聽說你在找她?還在黑市懸賞五百萬?”
白懸低低地嗤笑一聲,“黎警官最近還是自保為重,自己都快成被告了,包庇犯人,這個罪名可不小?!?/p>
黎晝緩慢地吸了口煙,一貫英氣的眉宇此刻帶著瘆骨感,像在竭力壓抑某種狠戾的情緒,“你再對宛秋下手,我就讓言嫣痛苦不堪,”最后四個字加了重音,像錘子敲在白懸腦門上,“如果宛秋再擔驚受怕,我告訴你,你再也見不到完整的言嫣。”
這個威脅很殘忍,幾乎慘無人道。
白懸回身看他,眸光帶著某種陰沉森冷。
“我知道你已經(jīng)把我查透了,很清楚我黎晝是什么樣的人,毫無人性,毫無理智,并不會因為她是女人,就手軟?!?/p>
“白懸,是你自作孽,把她的身份都注銷,還開過死亡證明,我真的讓它實現(xiàn),也沒有人會知道?!?/p>
“你說呢?”
白懸的臉部輪廓明顯微微變了,那是一個咬著后槽牙的動作,至少,他沒有方才的冷酷自若。
但片刻后,他又嘲弄地笑了,恢復先前的做派,“黎警官,看來你對你的犯人動了真情?!?/p>
“是,又怎樣?”黎晝讓煙頭掉在地上,用堅硬的鞋尖去碾壓,“難道白司長還有權力管到這?”
倆人的交集到此結(jié)束,白懸進去了,但黎晝并沒有走。
他怎么能走呢,還有張重要底牌沒翻出來,今天要拿出手,打的白懸落花流水。
煙盒都被黎晝抽空了,他在手心捏碎,扔進垃圾桶。
白懸在審判室接受審訊,黎晝從這里經(jīng)過,一直來到關押室。
幽暗的室內(nèi),角落處蜷縮著一個一身黑的男人,他在瑟瑟發(fā)抖,顯然毒癮又開始犯。
黎晝一腳把門踢開,進去后,他直接提著衣領把人拎起來。
“給我走,輪到你上場?!?/p>
“讓我看到你的價值,否則,后果你知道?!?/p>
那人不知是經(jīng)歷了什么,現(xiàn)在怕黎晝怕的要死,他嘴里“嗚嗚”地應著含混不清,但看得出來那是不敢反抗。
對付白懸那幫人,手段怎么磊落的起來?誰磊落誰就在下風,黎晝并不覺得自己多高尚,某些狠手段,他其實跟那幫人沒差。
那就看看,到底誰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