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傷心,一個傷身。
來了來了。
他果然會說這件事。
阿水捂住臉,肩膀一抖一抖的。
哭得更難過的樣子。
“小師兄,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我的心好亂……”
她和人家這樣那樣顛來倒去的,能不亂嘛?
再說,正常女子平白無故和兩個男人無媒茍合,肯定會尋死覓活的啦。
不過,她可不是什么正常女子。
但她要裝作自己很正常的樣子。
“不哭不哭,師妹,你,你不如出去走走?遠離這是非之地?!?/p>
顧翎可算不再叫她沉香了。
阿水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勾唇一笑。
看起來還真有幾分氣勢。
她就等顧翎這句話呢。
“好……”
她那幾滴做作的眼淚還沒有擦干凈,顧翎就一臉緊張地問:
“沉香,你那沉香令可還在?”
阿水隔著層淚水,聲音有些沙啞。
“小師兄,你說什么呢?我可是門主!這沉香令我怎么敢丟呢?”
丟是沒丟,只不過嘛……
她還瞪了顧翎一眼,就像是一個小孩子被大人質疑了一樣。
顧翎本還在懷疑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
呵,這個傻丫頭還能指望她有多聰明?
顧翎主動交了門主印信,阿水卻興致缺缺地接了過來。
不等顧翎下一句話說出口,阿水就捏了個符,喊了句“小師兄莫尋我”就翩然離去。
她最擅符咒和通靈之法。
顧翎笑了笑,一轉身也消失了。
事實上,阿水的功夫確實不到家。
她不愛用功,仗著天生的靈氣比旁人學得快很多。
可是,總會出些小問題。
就比如現(xiàn)在,阿水正和魏長生大眼瞪小眼。
她這又是把自己傳送到哪兒了?
她是知道縮地成寸自己練得不到家,想著只要離開北朝王宮就好,卻沒想到竟是一下子跑到了南朝么?
阿水跑得心安理得,絲毫沒去想宮天祿會為此有多難過。
此時的宮天祿發(fā)現(xiàn)阿水早已不見,顧翎還在一旁煽風點火。
“看來佳人的心確實不在您這?!?/p>
宮天祿悠悠看了顧翎一眼,卻一語不發(fā)。
沒了阿水,他就是一副死人臉。
素姬和蘇木看他那副模樣也看不出他是個什么心情。
要是阿水在,她就能看出來宮天祿現(xiàn)在的心情可謂是極其之差。
恨不得伏尸百萬、流血千里的那種差。
還好她不知道。
“魏將軍,我們還真是有緣分。”
見了魏將軍她就想去尋蕭云生,可左看右看這兒都只是荒郊野外。
哪有她的蕭云生?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魏將軍又如何會在這里?
阿水笑得坦坦蕩蕩,倒是比之前的怯懦樣子順眼得多。
至少,在魏將軍眼里是這樣的。
他心頭一跳。
魏長生不免又有幾分警覺。
實在不能怪他戴著有色眼鏡看人。
他二人此刻在北朝與南朝的交界處,正是個三不管的地方。
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
水云寨駐扎于此多年,無惡不作,儼然是一方禍害。
他與蕭云生分頭行動,一個將兵行伍前來討伐北朝,一個則來爭取水云寨的助力。
話說起來,魏長生與水云寨寨主也有些交情,不然也不會貿然前來。
可他還沒上山,就被困在密林之中。
阿水這么個大姑娘突然出現(xiàn),怎叫他不懷疑?
他又是一副生人勿進的表情。
阿水本來想捏符一走了之,卻看他一動不動的。
嘖,還以為會直接殺了她。
畢竟,他的殺氣如此之重,應該是起了殺心。
只是不知為何,遲遲沒有動手。
阿水繞著魏將軍轉了三轉,恍然大悟般嘿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