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艾認為自己當是百毒不侵了,可是仍舊隱隱有些懼怕,她擔心現(xiàn)世的安穩(wěn),會被一些不當?shù)臇|西給徹底擊碎,再度把人帶往洶涌的漩渦。
同政府要員的女兒私奔的那個青年,被抓回去,進行非人的折磨和逼迫,最后只能獨自嘗下苦果。
她同情嗎,大概離得太遠,她沒有任何感想。
她唯一能抓住的是安少峯的溫暖,他做什么,她都會無條件支持,外面的事情,說真的——關(guān)她什么事呢。
兩人聊了幾句,外頭還是太熱了,潮悶悶的熱,像是被巨大的被褥給籠住,不一會兒兩人身上都出了汗。
“進屋涼快涼快,你不是買了西瓜嗎,吳媽留了兩塊,拿井水鎮(zhèn)著呢?!?
珺艾磨磨蹭蹭地,倒是愿意走在他的后面,手掌推著男人的肩膀,他的體型很有魄力,扭著頭嘲笑她小孩子氣,她努努嘴,隨即笑出來。酒窩生得不太明了,只有笑起來時才會漩出來,像是里頭裝著透明甘甜的蜂蜜。
少峯將她攬過去,打打鬧鬧的就進了屋子。
幾天過去,小公館打理好了?,B艾挺喜歡待在家里擺弄這些東西,花瓶往哪里擺,該插什么花兒,破舊街道上偶爾路遇的一叢野菊花也行,專門去花點里挑的羅蘭也好,只要新鮮,都沒什么錯處。
安少峯回來,他的眼睛尖,看到細微的改變也是藏在心里,只是對著她笑。
家里安寧、富有生機,推開門就能見到碎花布藝的沙發(fā)上,珺艾穿一件緞紫的旗袍,婀娜的身軀撐出起伏的流線型,一雙潔凈細瘦的小腿從裙擺下歪歪地露出來,腳腕上一截白蕾絲的襪子,襯托著精致的骨骼,再下面就是軟羊皮的小皮鞋。
他沒有要人服侍的習(xí)慣,所以家里只有干粗活的吳媽,一個十四歲的丫頭,還有一個專程跑腿的小子。偶爾要做大衛(wèi)生,讓吳媽再組人手過來。
少峯自己去了外套,仍舊是同樣款式的靛藍色中山式樣的警察服,去了就是白色襯衣,他徑直過去貼著珺艾坐下,珺艾蹭了一下,橫了他一眼:“好熱啦?!?
光是這么嬌嗔的叁個字,低低的,像是秘密一樣在大廳里進行著。
珺艾在家沒涂胭脂,被男人帶進來的熱氣哄著,嬌嫩的臉頰上出現(xiàn)兩團胭脂紅,身子往旁挪了挪,少峯無所謂,他一向不會勉強她,勉強不是他的風格。
只是把手臂攤開來,搭到珺艾身后的沙發(fā)背上,單手撿了茶幾上的報紙,嘩啦一聲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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