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煜總是喜歡用這種表面近似溫柔的威脅,聽在耳朵里反而要比惡狠狠的兇話更要怕人。
他又回身把林曼身上蓋著的被子掀開,“去洗個臉,到外面吃飯。”
林曼從浴室洗了臉出來的時候,晚餐剛好送到:
輕簡的瑪格麗特比薩,配上雙人份的凱撒沙拉。飲料是果味的氣泡水。
林曼下身只穿了內(nèi)褲,光著兩條腿站著,有些許微微的涼意。
程嘉煜招呼她過去,剛一落座,林曼就難受地扭動了一下。
剛剛挨過板子的屁股,被身體的重力壓往沙發(fā)的那一剎那,又喚起了疼痛的記憶。
程嘉煜看到了她的動作,問道,“屁股疼?”
“嗯?!绷致分碜?,盡量不壓到最腫痛的臀尖。
程嘉煜把比薩和氣泡水遞過來,又打開林曼的那份沙拉,用叉子拌勻,“既然坐不下,你就跪著吃飯吧?!?/p>
林曼疑惑地看向程嘉煜,才發(fā)現(xiàn)他一本正經(jīng)地嚴肅,根本不是開玩笑。
“跪好,姿勢擺正了,再吃!”
很好。林曼成功地把本該在屁股上的壓力轉(zhuǎn)移到了膝蓋上,自找地加了一份罰跪的作業(yè)。
她跪在沙發(fā)前面,拿叉子小口小口地吃著茶幾上的沙拉,閉著嘴嚼里面的面包脆。
程嘉煜的動作比她快得多,早吃完了,靠坐在沙發(fā)上,一邊擎著水杯,一邊靜靜地觀察她。
林曼顯然不是很皮的那種小貝,想法子作妖討打的女孩子;她的順服聽從,都仿佛是一種長期以來的習慣,刻在骨子里,不用再多加訓練,似乎應該是最符合很多主人心意的樣子。
可是程嘉煜卻總是有一種直覺,林曼的柔軟性格包裹著的,是一股暗藏的堅硬,一旦她決定不再順從他人意見的那一天,恐怕倒會是一次火山的爆發(fā)。
“吃飽了嗎?” 程嘉煜看見林曼放下了刀叉,遞給她一張餐巾紙,“那我們談談你犯的錯誤吧!”
錯……錯誤?
林曼驚愕地抬頭看他,“我犯錯了?”
剛才被打了一頓之后就在床上睡著了啊,難道夢游惹事了?
程嘉煜把比薩和沙拉的餐盒收走,放進塑料袋,打了一個結,拿到了門口,回來時,手里握著林曼的手機。
可能是剛才脫褲子的時候,從口袋里掉出來的。
林曼還在跪著,程嘉煜把手機重重地往她面前的茶幾上一放,“你是不是告訴我你下午沒課了?!”
林曼一慌,趕忙看向手機,一個同選了“寫作藝術”課的同學發(fā)來的短信,正赫赫然地亮在那里:
“Lynn,McGonagall just called on you! I told her you were sick. Go get a doctor’s note now!”
(Lynn,“麥格”教授剛剛點你名了!我跟她說你病了,趕緊去找醫(yī)生開假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