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死了。
空氣中還彌漫著咖啡的馥郁香氣,那是立志要陪練和豫熬夜的裴衷點的——結果還沒喝上兩口,這小孩便倒在被子里睡得人事不省了。
高強度熬夜工作帶來的亢奮感剛剛消褪,倦意便像海嘯般地涌了上來,練和豫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將自己塞進了被子里。
房間的空調溫度開得很低,感受到旁邊的動靜,裴衷不自覺地靠了過來,把練和豫當成大型抱枕,長手長腳地捆了個囫圇。
套房客人可以享受客衣送洗的服務,他們回酒店洗漱后便把換下來的衣服交給了客房阿姨,兩人均穿上了衣柜里柔軟的長絨棉睡袍。
深咖色的睡袍襯得裴衷皮膚格外白皙,在暖色的床頭燈下甚至有些晃眼。
裴衷在制作雕塑時,常常需要用到畫筆和噴槍進行著色,為此各種顏色的顏料他買了一堆,乍一看比練和豫的領帶花樣還多。
光是白色顏料,裴衷就買了鈦白、鋅白、鉛白各數罐,拆快遞時練和豫瞅了老半天也沒看出差別來。
裴衷的膚色雖白,卻不是那種白慘慘的人工調制的顏料所能描繪的,反而常常讓練和豫想起父母家陽臺上那幾盆被周老師細心照的白玫瑰。
那玫瑰香得不講道理,一到花期,那混合著荔枝口味的玫瑰香便在家里橫沖直撞,香得人只敢用嘴喘氣。
但讓周老師力排眾議還是要養(yǎng)的理由也很簡單:它長得好看。
就和周老師當年力排眾議嫁給老練的原因一樣——她的顏控理念根深蒂固。
練和豫覺得自己多半是隨了周老師看臉的性子,他的手指一路劃過裴衷如同白玉色花瓣般的柔軟臉頰、青色血管清晰可見的薄薄眼皮,最后停留在泛著熱氣、喉結明顯的脖頸上,撓了撓那顆顏色淺淡的痣。
被脖子上的手指搔得有些癢了,裴衷迷迷糊糊地咕噥了幾句。
但他并未睜開眼睛,只是下意識把練和豫摟緊了些。
裴衷是被蹭醒的。
床旁便是高透的單面落地窗,練和豫忘了拉窗簾,裴衷看著窗外的夜色褪去、晨霧漸起。
遠處的天邊漸漸亮起來,被稱作不夜城的潭州終于歇了業(yè)。
來潭州的行程排得很緊,再加上村子里的不太方便洗澡,他們默契地暫停了頻率不算低的性事。
但兩人都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吃慣了大魚大肉的他們還沒習慣睡清湯寡水的素覺。以至于這幾天早上起來時,練和豫和裴衷基本都是支著帳篷的狀態(tài)。
今天也不例外。
練和豫顯然是還沒醒,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夢,眉頭皺得能藏私房錢。
可這并不妨礙他睡得不老實——睡袍的領口已經被練和豫蹭得蕩開了大半,分量不小的性器隔著睡袍裴衷大腿內側蹭來蹭去。
食指一勾,練和豫本就系得松松垮垮的腰帶輕松被裴衷解開,蘸了幾滴性液的睡袍滑落在床上。
練和豫挺得理直氣壯的陰莖拍在裴衷的大腿上,剛碰到帶著溫度的皮膚,便下意識不得章法地磨蹭了起來。
裴衷的陰囊被他頂得生疼,只好伸手去裹練和豫的性器。
被摸得舒服了,練和豫腿也忍不住架上來夾住裴衷的大腿,喉嚨里含糊著哼哼出聲。
裴衷將人抱起來些,將自己的性器卡進練和豫的腿間。
他沒有急著插入,只是靜靜地同練和豫最私密的部位貼在一起。
比起性交,裴衷更喜歡與對方愛撫和親吻。
皮膚是人體結構中最大的器官,觸摸則是獨立于交流系統(tǒng)之外的第一語言。
這種對肌膚相親的渴望不完全是性欲,更像是一種對情感反饋的本能。
就像是養(yǎng)了貓的主人,總是無法克制住自己吸貓的沖動;玩得好的閨蜜,連上個洗手間都要手挽著手同去同歸。
兩塊溫度類似的皮膚貼在一起時,精神上似乎被打開一扇窗,安心與踏實的身體語言轉化成電流,在身體里竄來竄去。
練和豫的腿心感應到熱源,便主動地貼了上來;當裴衷的龜頭撥過已經勃發(fā)的陰蒂時,一股濕淋淋的性液澆在了身下直徑頗為可觀的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