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止咬器,裴衷最多只能吞到練和豫食指與中指的第二個指節(jié),他還想吞得更深些,可金屬的柵欄已經(jīng)頂住了對方的指根,再難前進半分。
練和豫將手指強行抽離時,裴衷的上半身也不自覺地跟著向前傾,卻猝不及防被猛然受力的牽引繩束縛著向后仰倒,鈴鐺叮鈴鈴地在裴衷的頸間晃響。
“干什么呢?”
練和豫又拽了一把牽引繩,將沾滿口水、濕淋淋的手指在裴衷的臉上擦了擦,揶揄道:“發(fā)情了?”
“可以摘止咬器嗎,想親親你?!迸嶂詫⒛X袋歪倒在練和豫手心里,語氣中滿是懇求。
“不行?!本毢驮ヅ呐呐嶂缘哪?,用手指理順對方的頭發(fā)后又順手撈過茶幾上的發(fā)繩,給裴衷扎了個低低的馬尾,“就得治治你愛咬人的壞習(xí)慣?!?/p>
裴衷不說話了,因為他確實愛咬人。
可他又有些委屈——自己的咬,是以不破壞任何表皮組織為前提的、留痕不超過一天一夜的、有藝術(shù)觀賞價值的、可持續(xù)發(fā)展的咬。
面對面的時候,裴衷會估摸著襯衫能蓋住的最低點,在練和豫的胸口與手臂上留下一串又一串的不規(guī)則咬痕。
這些印記讓在非工作場合時,總是順手解掉最上一顆扣子、或是拆袖扣的練和豫徹底改掉了在外人面前孔雀開屏的壞習(xí)慣。
如果是背后位的話,仗著練和豫看不到,裴衷就更肆無忌憚了。
他有時沿著練和豫的脊椎在兩邊咬出一對平行線;有時以這邊肩膀和那邊腰窩為端點,在對方的背上啃一個“X”;最夸張的一次,裴衷在練和豫挺拔圓潤的屁股上咬出了一個莫比烏斯環(huán),那天他差點沒被意外扭頭、當(dāng)場抓獲罪證的練和豫給抽死。
可練和豫的口感真的很好,而且“咬”沒有插入式性行為那么激烈,但足以讓兩人體會到比親吻、愛撫濃度更高的溫存。
被抽了幾頓后,裴衷依然苦苦堅持“就算被抽出眼淚也要啃老婆”的方針不動搖。
氣氛剛好,裴衷原本是想用舌頭將練和豫的穴口舔開的,可自己臉上戴著的討厭止咬器實在礙事,他只得退而求其次,用濕巾擦干凈了手指來做前戲。
裴衷的指甲修得干凈平整,而一根食指完全在練和豫的承受范圍內(nèi),因此,手指在進入陰阜時未受到任何阻礙。
未進入性喚起狀態(tài)下的陰道內(nèi)水分有限,細(xì)小柔軟的褶皺內(nèi)壁觸感讓裴衷想起巖石上微濕茂盛的苔蘚植物、海洋館里隨著魚類搖晃的無骨珊瑚。
才抽插了幾分鐘,沉睡著的腔道深處便開始吐露體液,肉壁也被外力的刺激喚醒,像蜂蜜一樣粘稠的液體順著裴衷的手指向下流,在沙發(fā)上印出一小塊深色的水漬。
指節(jié)分明的手指一次次經(jīng)過陰道里的敏感點,卻總是輕飄飄地忽略那略凸于周邊的位置。
有些心焦的練和豫忍不住抬腰,用敏感點往指腹上撞,才舒坦了沒幾下,又被裴衷巧妙地避開了。
練和豫用腳趾頭隔著褲子在裴衷的性器上碾了幾下,抓住對方蘸滿了性液的指根往身體里送,語帶威脅:“皮癢了?”
“你上次給我發(fā)的教學(xué)博主更新了,新的一期教的是通過寸止達(dá)到干性高潮的方法?!彼_練和豫的手,指頭在對方身體里動作緩和地抽插著,“據(jù)說會很舒服的,……讓我試一試吧,好不好,老公?”
“叫老爸也沒用?!?/p>
裴衷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什么都不懂的處男了,他清楚練和豫吃哪一套,對哪個視角的自己的臉最沒有抵抗力。
色字頭上一把刀,裴字頭上一百把刀。
裴衷在生活中的言聽計從程度,完全能滿足練和豫變態(tài)的掌控欲。
可一旦上了床,練和豫說的十句話里便只有八句管用了——讓他再快些、再重些的建議,裴衷欣然接納;求他別做了、輕一點的懇求,裴衷通通屏蔽。
也不知道是誰掌控欲更強。
考慮到這個,練和豫從不輕易答應(yīng)裴衷在床上產(chǎn)生的突發(fā)奇想的“小創(chuàng)意”。
可練和豫在外人面前耍耍威風(fēng)還行,在裴衷面前簡直是只色令君昏的紙老虎。
一套色誘組合拳下來,練和豫竟不知道是先看裴衷那對扇出龍卷風(fēng)的長睫毛,還是頭頂上那雙前后扇動的毛茸茸大耳朵,抑或是喉結(jié)下叮鈴哐啷地響個不停的項圈上的鈴鐺。
“真的不行嗎?”裴衷抓起練和豫的手放在自己的狗耳朵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