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應(yīng)對的策略嗎?”
白柳倒是一臉平靜:“沒什么好應(yīng)對的?!?/p>
“他不會做什么的?!?/p>
“也是?!蹦究抡J(rèn)真索,“靈魂已經(jīng)在白柳手里了,主動權(quán)在我們這邊,對方應(yīng)該不敢輕舉妄動?!?/p>
“當(dāng)然對方果真的要對白柳做什么不利的事情?!蹦究滦匚臓栄?,玩笑般地說道,“——不然我們還可以撕票嘛。”
唐打:“……”
他總覺木柯不像是在開玩笑。
“不會到那一步。”白柳抬起杯子喝了口水,慢吞吞地說,“喬治亞隊長是個好人,他不會做這么越線的事情?!?/p>
唐打看木柯和白柳這個打謎語的人,嘆息一聲:“算我多想,沒事最好。”
“但白柳,黑桃你怎么處理,他對喬治亞敵意強了,行事又不常人有章法,果做了什么,被當(dāng)做刺殺王儲的刺客,這家伙會被通緝的?!?/p>
白柳拿起杯子的手停住了,他難有些苦惱地開口:“……我其實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對喬治亞有敵意?!?/p>
“我并不喜歡喬治亞,或者更準(zhǔn)確一點來說,我只喜歡他一個人。”
“但黑桃可能并不怎么覺?”唐打莫名感覺己被噎了一大口狗糧,他艱澀地根據(jù)己貧瘠于無的戀愛經(jīng)驗提供建議,“你和他聊聊?”
“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聊?!卑琢掳?,一臉學(xué)習(xí)的表情,“這就是所謂的,在戀愛關(guān)系里沒有給足對方安全感嗎?”
唐打努力回答:“可能是吧?”
“但一般這種情況都是有誘因的?!蓖瑯記]有任何戀愛經(jīng)驗的木柯冷靜分析,“你是做了什么讓黑桃不安的事情嗎?”
白柳陷入了沉:“我想想……”
屋子里一種可怕的場景形成了!
——個毫無戀愛經(jīng)驗的人正在向屋子里唯一一個擁有戀愛經(jīng)驗的人傳授戀愛秘訣。
而這個人還真的聽去了!
下午點。
黑桃和其他人坐在房屋內(nèi),白柳去機場接人了。
每個人的表情都十分凝重,以黑桃為尤其,面無表情,帶殺氣,在沙發(fā)上正襟危坐,穿白柳出去之前給他換上的正裝,看起來和他會名稱相當(dāng)一致——殺手。
就連木柯這樣鎮(zhèn)定的,到了最后都有點坐立不安了。
在游戲里那種感覺還不明顯,但在現(xiàn)實里,喬治亞身份的壓迫感帶來的壓迫感簡直翻了好幾倍。
王儲,一個貨真價實的王儲,就算連木柯這樣見過不少場合的,也是第一次當(dāng)面會見王儲,他簡直不知道白柳是怎么保持鎮(zhèn)定的。
白柳在離開之前還去樓下吃了碗牛肉面,打電話詢問了陸驛站去機場接機的打車費喬治亞那邊給不給報銷,確定了報銷之后才打的車,淡定到就連木柯都匪夷所。
牧四誠癱在沙發(fā)上心不在焉刷手機,刷了一會兒就煩躁地丟開了。
手機上,無論什么app,都全是古羅倫現(xiàn)世的消息。
這座世無爭的黃金古國終于現(xiàn)世,他們的王子當(dāng)然理所當(dāng)然地成為了最大關(guān)注點——年輕,英俊,家世顯赫高貴,為人低調(diào)神秘,所有的媒體都在瘋狂地尋求王子的照片,所有人都在討論這對到現(xiàn)在還沒有現(xiàn)世的王子。
而沒有人知道,王子即將在白柳這個出租屋里出現(xiàn)。
牧四誠煩悶地將手機翻了個面,正面朝下——什么王子王子的,就是個他的手下敗將而已!
而就算這樣想,那種詭異的暴躁感也揮之不去——之前和他打敗俱傷的,那個高高在上的家伙,居然真的是個王子?!
這也離譜了吧!
這種人也可以當(dāng)王子的嗎!
“叮咚——!”
房門響了,門外傳來白柳的聲音:“你們門換鞋套,屋里才拖了地。”
隔了好一會兒,才傳來阿曼德咬牙切齒的聲音:“……知道了?!?/p>
“阿曼德,不無禮。”喬治亞冷淡的斥責(zé)聲傳來,然后靜了一會兒,喬治亞輕聲請教聲音傳來,“請問白柳先生,鞋套,是什么?”
門內(nèi)等迎接的一群人:“……”
不知道為什么,緊張感突然就‘蕩’然無存了呢。
門從外面被打開了,現(xiàn)出陸驛站無奈的臉:“不要欺負別國王子啊白柳,對方上門做客,你稍微有點東家的風(fēng)度好不好。”
白柳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又不是我主動邀請他們來做客的?!?/p>
言下之意就是,對方既然不是我邀請來的客人,那我不盡到東家的風(fēng)度也沒什么。
陸驛站:“……”
白柳,你可以幼稚一點。
陸驛站怕白柳這家伙惹事,犧牲了己這一周以來唯一一天休假的時間,陪白柳去接機了,當(dāng)然,陸驛站作為喬治亞的朋友,又是喬治亞非常尊重的人,對方第一次過來做客,于情于理也的確是應(yīng)該去接待的。
但為什么……為什么就是這一天呢!
陸驛站在心中滄桑流淚——今天明明是他和方點個人定好去選結(jié)婚用具的子,他期待好久了,結(jié)果喬治亞突然一來,全都泡湯了。
方點倒是非常理解他,大手一揮,笑哈哈地就去幼兒園幫忙值班了,但陸驛站心梗到現(xiàn)在,遲遲無法釋然。
我根本不想接待什么王子,也不想拯救世界,我只想結(jié)婚!!
讓我結(jié)婚!!
陸驛站瘋狂落淚。
給喬治亞的接待地點一開始本來定的是異端處理局,但在喬治亞點出他是以私人名義來訪,只想去看看當(dāng)?shù)氐娘L(fēng)土人情之后,有些事情就避無可避了——這就只能去朋友家做客了。
甚至可以說,喬治亞就是沖白柳來的。
陸驛站其實也能理解白柳不爽,白柳是個私人領(lǐng)地感強的人,關(guān)系一般的人是非??咕軐Ψ缴祥T的,還是沒有打過招呼地上門,但誰叫這家伙騙了人家靈魂呢?陸驛站也完全可以理解喬治亞直沖白柳而來,他身上背負了多東,被拿了靈魂之后,他并不能像是唐打那樣干脆地退出異端管理局,紅桃那樣釋然地放棄己的會。
也不能像己這樣將責(zé)任托付給白柳。
喬治亞畢竟是個王儲。
陸驛站想起十年前那個跪在己面前,仰頭求不要消除己記憶的喬治亞,心中嘆息一聲,看向白柳門的背影。
……喬治亞并不是壞人,希望雙方能好好聊聊吧。
陸驛站跟在白柳身后門,他轉(zhuǎn)身,友好地伸手示意他背后的個人來:“不用拘泥,請?!?/p>
“叨擾了?!眴讨蝸單⑽⒌皖^,他穿一身明顯精心挑選過的衣裝,袖口和腰邊帶有刺繡的紋路,但和他本人的風(fēng)格并沒有形成大的沖突,頭上黃金的發(fā)飾也換成了淺‘色’流蘇質(zhì)地的繩結(jié),看出來下過功夫了解這里的文,看起來貴氣又有禮。
“請問鞋套在哪里?”
喬治亞詢問,阿曼德也跟在后面來了,他比喬治亞顯緊繃一些,穿服侍比起喬治亞少年氣一點,手腳都收攏了,像是某種俠客的武打褲,頭上的發(fā)飾是個垂墜的玉石小扇子,神排斥,嘴唇緊抿。
“打擾了?!?/p>
“不用鞋套。”陸驛站哭笑不地看喬治亞認(rèn)真低頭找鞋套的樣子,“給你們準(zhǔn)備了拖鞋的?!?/p>
白柳尾余光一掃,發(fā)現(xiàn)阿曼德和喬治亞這個客人,在換掉鞋之后還整整齊齊地擺好了,甚至喬治亞還順手地幫他把其他人的鞋也擺了一下,就算是他這種挺不要臉的人,也有點起雞皮疙瘩了。
這態(tài)度可以說非??蜌饬?。
……是不是有點過了?
察覺到陸驛站譴責(zé)的目光,白柳終于直起身子,端出了點東家風(fēng)度,輕咳聲:“你們晚上想吃什么?”
喬治亞和阿曼德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沙發(fā)上,喬治亞雙手放在膝蓋上,抬頭看向白柳,一本正經(jīng)地嚴(yán)肅道:
“不用破費?!?/p>
“我查詢了這里的常見食物,學(xué)了一些食譜,果不介意的話,請讓我來下廚?!?/p>
全場寂靜,所有人都呆滯了。
就連陸驛站的表情都變成了:“……=口=?!?/p>
居然能忍辱負重到這一步嗎喬治亞!
陸驛站有點尷尬地解釋:“喬治亞,我們這邊一般沒有讓客人下廚的道理?!?/p>
察覺到其他人凝重的目光,喬治亞輕微地咳了一聲,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握緊了手,然依舊冷淡地解釋了:
“……在古羅倫,我們外出去朋友家做客,從來沒有讓朋友下廚的道理,都是客人下廚。”
“古羅倫是個閉塞之地,能出去的人少,也因此,古羅倫人少能交到外面的朋友,能出去的古羅倫人都會非常高興能讓朋友從己這里到美味的食物,明亮的黃金,世界上一切好的東,古羅倫人都愿意分享給朋友。”
喬治亞抬眸看向白柳:
“——包括靈魂?!?/p>
“我來此并無敵意,只是來見你一面,協(xié)商一些事情?!?/p>
“來之前未曾告知,還請寬容。”
白柳抱胸倚在門邊,他垂眸和喬治亞平靜地對視了一會兒,然后開口:“你會做什么菜?”
喬治亞的態(tài)度微微變局促,他挺直背,輕咳一下,就像是說什么紅‘色’危險異端名單一樣輕聲匯報:“……麻婆豆腐,水煮肉片,清蒸鱸魚,還有一些素菜?!?/p>
“……都是這天看菜譜學(xué)的,并不多?!?/p>
阿曼德硬邦邦地補充:“我會做番茄炒蛋。”
牧四誠噴笑一聲,阿曼德仇恨的目光隨即看過去,他惱羞成怒,惡狠狠地說:“——還有蛋炒飯!”
白柳淡淡地掃牧四誠一,警告他收斂一點,牧四誠轉(zhuǎn)過頭去,捂嘴憋笑憋肚子疼。
救命??!怎么能有人把蛋炒飯當(dāng)做菜名報出來啊?。?/p>
見白柳聽了名字,并不說話,喬治亞放低聲音輕聲問:“沒有你喜歡的菜嗎?”
“我也不討厭。”白柳終于‘露’出了一點笑意,“謝謝你來做客,我也是第一次接待朋友,沒有章法,希望你不要見怪。”
察覺到白柳放軟了態(tài)度,喬治亞面上也帶出了笑,他淺棕‘色’的眸莫名柔和了不少:“我也是第一次來朋友家做客,也希望你不要見怪?!?/p>
白柳攤手:“入鄉(xiāng)隨俗,我們這里沒有讓客人勞煩一下午做大菜的道理,我們這邊一般都是東道主下廚?!?/p>
他笑瞇瞇的:“吃過火鍋嗎?”
“火鍋?”喬治亞疑‘惑’地反問,“這好像是一道難的菜,據(jù)說要提前天熬制底料?!?/p>
“不用那么麻煩,現(xiàn)在都是現(xiàn)成的火鍋底料制品了?!卑琢柤?,“不過就算這樣,我也不擅長做這個,一般都是出去吃的?!?/p>
“但礙于你們的身份,出去吃火鍋不方便,就在家里做吧?!?/p>
阿曼德疑‘惑’又警覺的目光看向白柳,他瞇了瞇睛:“你會這么復(fù)雜的菜式?”
——白柳這家伙一看就不像是會做菜的,他們國家的菜又這么難做,這人做的火鍋真的能吃嗎?
他可是連個番茄炒蛋都學(xué)了天!
白柳微笑:“不是我做?!?/p>
察覺到白柳掃過來的目光,陸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