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野被他撲倒在床上,竟然一點也不反抗,像個木偶一樣任他搓圓揉扁,瓷白的皮膚很快泛起被蹂躪過的緋紅,反倒是齊鳴軒后悔了,心疼地摸摸他的臉,又啵啵親了幾口,說:
“你怎么不躲???”
可薛野哪里想得起要躲,他已經(jīng)被齊鳴軒這句突如其來的甜言蜜語砸了個七葷八素,心跳都快不是自己的了,那一陣快過一陣的咚咚鼓噪聲仿佛在大聲宣告著他的淪陷,他勢必會淪為愛情的俘虜。
他幾乎是沖動地抓住齊鳴軒的手,昏暗的夜里,又聞到齊鳴軒身上的氣息,蓬勃而清澈的,摻著點他慣用的沐浴露的淡香,好像隱秘地打上了他的標記。他被這種旖旎的念頭激得心頭一熱,冒失而略有些羞澀地開口:
“我也…愛你?!?/p>
他好認真,齊鳴軒就也跟著有點害羞,張牙舞爪的姿態(tài)都擺不下去了,小聲咕噥:
“你干嘛每次都說得這么……”
他不再說下去,氣氛都烘托到這里了,不接個吻也未免太不解風(fēng)情。他低下頭,尋到薛野溫暖干燥的唇,親昵地蹭一蹭,又探出舌尖舔一舔,呼吸暖融融地全撲在薛野臉上:
“真的好喜歡你?!?/p>
薛野心動得不知如何是好,唇微微啟開,剛要按耐不住地把他的舌尖噙進嘴里,他卻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頭,笑瞇瞇地問:
“那我以后可以叫你老公了嗎?”
薛野仿佛被一榔頭敲在了后腦上,方才平息的羞赧瞬間卷土重來,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勢。他僵在當場,白皙的臉頰連帶著脖子燎原般紅起來,舌頭都要打結(jié)了:
“什么…”
“我現(xiàn)在追到你了啊,是不是可以叫你老公了?”齊鳴軒趴在他身上,手掌摸摸他的胸口,神情驚訝,好似無辜,“你心跳得怎么這么快?”
他往他心底丟了一顆炸彈,還好意思這么問他!
薛野的耳膜都被自己的心跳震得發(fā)疼,又想抬手遮掩一下,又怕這樣反而欲蓋彌彰,手腳僵滯著,不知道往哪擱,視線也左右游移,最后定格在天花板上,開始戰(zhàn)術(shù)性望天。
齊鳴軒又在心里偷笑,戳戳他的胸口:“可不可以嘛?”
薛野捉住他亂動的手指,仍然不和他對視,張了張嘴,聲音低低的:“……嗯,可以?!?/p>
高中時的薛野也太好欺負……太可愛了!齊鳴軒憋笑憋到快要內(nèi)傷,換另一只手戳戳他,故意說:“怎么感覺好勉強?”
“沒有,沒有勉強?!毖σ般Q住他的手腕,終于能正眼看他,面容上的紅暈還分毫未褪,緊張地把他攬進雙臂之間,強調(diào)似的說,“我很喜歡?!?/p>
他這樣把齊鳴軒抱在懷里,像是醞釀了好一會,才不太熟練地在齊鳴軒耳畔,很低很低地叫了一聲:“……老婆。”
然后又又又親了。
床是一個容易引發(fā)人曖昧遐想的地點,尤其還是這樣靜謐朦朧的夜晚。齊鳴軒明顯察覺薛野的吻要比白天過火許多,起先還帶著點試探,漸漸就越來越深入,攬在他腰后的手臂也越收越緊,齊鳴軒幾乎是被他強硬地勒在懷里肆意侵犯,嘴和舌頭被反復(fù)吻咬到麻木,口腔內(nèi)壁都熱得像在燃燒。
這個熱烈熟悉的吻喚醒了他靈魂深處的回憶,他霎時后脊都酥了,手指用力抓著薛野的衣擺,人軟得要融化在薛野的懷抱里,薛野的舌頭從他口腔里退出時,他還癡癡地伸出舌尖去追,立刻又被銜住狠狠吮吻了一通。
他被吻得渾身發(fā)抖,肺腑里浸滿了薛野的氣息,臉腮醉酒般洇紅,這下是真的不知今夕何夕。神魂顛倒間,只感到薛野起了反應(yīng),陰莖隔著兩層衣服很硬地頂著他,懷抱也變得滾燙而灼人,他忍不住從鼻腔里哼出了聲低低的呻吟,薛野猛地一震,如夢初醒般快速松開他,手也從他腰上挪開了。
紊亂灼重的喘息聲在幽靜的臥室里起伏回蕩,齊鳴軒驟然受到冷落,還暈乎乎地回不過神,眼睛半睜著,又露出迷離且迷醉的眼神,軟著聲叫:“老公……”
他話音剛落,薛野整個人都一僵,頂著他的那根東西勃勃彈動幾下,完全勃起了。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眼前忽然天旋地轉(zhuǎn),薛野將他放倒在床上,自己一躍跳下了床。
齊鳴軒懵逼地坐起身,只看到浴室門被匆匆甩上,薛野倉促消失在里面的背影,怎么看都有些狼狽。
他頓時忍俊不禁,過了一會兒穿上拖鞋,貓著腰躡手躡腳地潛到衛(wèi)生間外,耳朵貼到門上,聽了聽里面的動靜。
下一瞬,就聽薛野在里頭微微惱怒地警告他:“齊鳴軒?!?/p>
齊鳴軒索性不裝了,大搖大擺地站起來,敲敲門,笑嘻嘻說:“小野哥哥,沖冷水澡對身體不好哦?!?/p>
他其實也有點反應(yīng),但并不迫切。他畢竟,咳,身經(jīng)百戰(zhàn),不會像真正這個年紀的男孩那樣經(jīng)不起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