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舒扭頭對盈雀道:“今日你兄長可在外院當值?”
“在,姑娘可是有話要吩咐兄長?”
容舒需要人給她送封信到護國將軍府,盈雀的兄長在外院當值,經(jīng)常做些跑腿的差事,恰是個合適的人選。
她從袖子里摸出一封薄薄的信,道:“讓他將這信送到護國將軍府那兒?!?/p>
盈雀知曉自家姑娘與護國將軍府的丹朱縣主穆霓旌交好,這信自然是給丹朱縣主寫的。
只是……
“這是姑娘寫給丹朱縣主的信罷?”盈雀遲疑道:“只如今縣主人在大同府,并不在上京,這信如何給她?”
容舒笑道:“信送到將軍府,自會有府衛(wèi)替我轉(zhuǎn)交,旁的讓你兄長不必管?!?/p>
盈雀恍然,心里頭不免有些好奇。
姑娘慣是不愛麻煩人的性子,究竟是有甚急事,竟要勞煩將軍府的府衛(wèi)親自送信去大同府?
清蘅院。
沈氏正在午憩。
容舒輕輕掀開內(nèi)室的簾子,走了進去。
沈氏睡得極沉,許是在等她之時不自覺掉入夢鄉(xiāng),頭上的簪子步搖都還未卸下,在榻上挨著個大迎枕便睡了過去。
容舒拖過一張圓錦杌坐下,慢慢地給沈氏拆下鬢發(fā)里的簪子與步搖。
沈氏一雙黛眉即便在夢中也不曾松開過,心事重重一般。
是因著方才在宴席的事吧,祖母吃到一半便離了席,容涴說要攙祖母回荷安堂,撂下玉箸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好好一場回門宴,最后竟結束得如此尷尬,沈氏心里頭大抵是氣狠了。
說到底不過就是因著東郊的那處莊子罷了。
沈家是豪富,沈氏實則是個出手極闊綽的人。
老夫人開口的若是旁的東西,沈氏多半會應下,可老夫人張嘴要的是阿娘給她留的東郊莊子。
她便是沈氏的底線,東郊這莊子阿娘定然不會應。
如此一來,以老夫人那性子,還不知要陰陽怪氣多久哩。
這事她不便出面兒同老夫人對著干,但有一個人卻是能夠出點兒力的。
容舒給沈氏掖好被子,便快步出了清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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