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著她的唇,呼吸的罅隙間低聲念著她的名字,仿佛渴望她的回應(yīng),可她只是沉默,不管不顧地沉默,可惡至極的沉默。郁唐好似痛苦般皺起眉頭,緩緩抬起手,手刀向下一劈——
她終于悶哼了一聲,軟綿綿地倒在了他懷里。
……
晨光熹微,柔和地透過眼皮,并不會讓人覺得刺眼。
季汐緩緩睜開眼睛,后頸處和胸前的疼痛感仍在,腦海仿佛是宿醉般一片空白。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慢慢適應(yīng)了眼前的光線,發(fā)覺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房間內(nèi)。喚醒自己的晨光是從一處極高的小窗內(nèi)投進來的,說是窗戶,也不過是黑黢黢的墻面上,鑿出來的通風孔。
自己這是在那?發(fā)生什么事了?
她打量了會兒房間,昏暗的光線下依稀只能看到面前緊閉的木門,四周光禿禿的像是一個密室,沒有桌椅,沒有床褥,只有冰涼的水泥地。
真是奇怪……
這時,角落處傳來了微弱的呼吸聲。她循聲看過去,便看到一個人半躺在墻角,雙眸緊閉,面色蒼白,顯然還在昏迷之中。
是夏孟真。
夏孟真?他還活著!
她打了個激靈,這才終于想起來發(fā)生了何事。那夜她為了完成支線任務(wù)不得不幫夏孟真脫身,郁唐直接當著自己的面對夏孟真開了槍,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在遠處倒下……
不過他竟然沒死?
季汐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輕手輕腳地湊過去,果然在他大腿處看到一處貫穿的傷口。
看來那枚子彈打穿了他的腿。
郁唐沒有殺他。
為什么?
繁雜的信息一瞬間涌了上來,讓她又頭痛起來。索性不想了,直接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雖說有些微弱,但還是有的。
人沒事就好。
她松了口氣,往旁邊挪了挪身子,靠在墻上開始發(fā)呆。
這里應(yīng)該是一個密室,大概率是郁唐把他們弄到了這里,關(guān)了起來。
她只能猜測到這些,他要做什么、為什么這么做、怎么脫身……一個個問題紛至沓來,卻沒有一個給到了清晰的答案。這個男人令人無法琢磨、無法看透,心思也太沉太重,好似一座掩藏在深海之中的冰山。
自己絞盡腦汁,拼命應(yīng)付,也只能看到他展露在海面上的一角。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罷。
這么想著,大門突然“吱呀”一響,被人從外面打開。
季汐警惕地直起身,便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門外。
他已經(jīng)收拾清爽,一身軍裝,面容沉靜??吹剿褋砗?,便一言不發(fā)地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枚小小的、熟悉的藥瓶,瓶身的標簽用西洋文標記著「poison」。
是之前他用來試探她的毒藥。